“这位小姐留步——”那奶娘注意到谢知鸢的动作,忙停住训斥安珞的话头,笑着拦住她,“小姐可否留个名,也好让奴婢家主子派人前去感谢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不必了,”谢知鸢摆手回绝,她乖乖地露了个笑,嘴角的梨涡甜得醉人,
“我并没有做什么事,受之有愧。”
奶娘嗐了一声,“小姐不必客气,若不是您,虎哥现下也不知在哪呢,不多说什么,您留个名便是了,若不然我们才是有愧呢。”
她话音一落,边上原本默不作声的安珞在瞬间抬起了脑袋。
这个老妖婆,她还不知她在想什么吗!
安珞气得牙痒痒,可却没法子,只得眼睁睁地看着。
谢知鸢不知她们之间的眉眼官司,她余光瞄到不远处邵大人转了转手里的酒葫芦,似要提步过来,她心知不留名怕是还要纠缠一会,因怕耽搁了邵大人的事,忙出声道,
“我姓谢,城东那家便是了,眼下我有急事,便先走一步。”
她说完便试探性地提步,那婆子果然不再拦她,只有坐在她臂弯里的虎哥转眸朝她笑着道再见。
“虎哥喜欢方才那位姐姐?”奶娘笑眯眯问,在听见娃娃肯定作答后笑意更盛了些,她得意地瞟了安珞一眼,在瞧见她难看的脸色后啐了口道,“有人还真把自个儿当东西了,不过是没人要的货色。”
夜幕渐深,盏盏长明灯被夜风卷上空中,被远处的山脉一并吞没。
那山披盖万千月色,柔和了棱角,静静蛰伏于京外空境。
其间不过短短半个时辰,谢知鸢又回了云梦落,其内回廊错落,檐角挂落着青铜陨铃,谢知鸢抬首望去之际,刮拉拉发出轻响。
此时时辰不早不晚,楼里算是比较空寂,邵远约了楼上一间雅座,两人相伴着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