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边却是隐于夜色中的巷道,石板砖上或许正倒着醉汉,细碎的呼噜声惊扰到跟着母亲前去觅食小猫,小巧的梅花印在略湿的地上。
而两人便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,半晕的光影点亮颀秀挺长的轮廓,他摩挲着掌心处的酒葫芦,耐心地等着,
“邵大人--”
细软柔润的嗓音打破此处的平静,惊魂未定的少女轻喘着气,眼睑处的阴影随着风灯摇曳出恍若雨落的弧度,“邵大人,方才多谢你。”
谢知鸢还未从惊险的情景中抽身,语调都是颤的,她不自觉并了并脚尖,才找回那种落地的实感。
“无事,”邵远轻笑一声,他目光漫不经意望过来,“能救到谢小姐,倒是邵某的荣幸。”
他嘴上虽说着甚至于算越界的话,可是嗓音却是轻飘飘的,宛如浸过陈年的酒。
谢知鸢讶异仰脸对上他的视线,男人原本清浅的眸色在暗处落了阴影,连带着那张清俊的脸都看不分明。
她想起原先的那个梦,再结合原先说要去喝茶的客套话,忽地有些心虚,也不知如何回应他这句明褒实贬的话,
邵远倒没再揪着不放,他转眸望向不远处的市集,目光忽地一凝,
就在谢知鸢也要扭头时,邵远早已收回目光,他掂了掂手边的酒壶,忽而轻笑道,“谢小姐当日说的话可还作数?”
谢知鸢当然知晓他指的是哪句话,可她现下只能装作不懂的模样,以免邵大人同她计较,
她近乎是下意识地装傻,在潜意识里,这算是避免他人苛责与麻烦的万全之策,
“哪日的话?”女孩微睁大了些圆滚滚的黑眸,说这话时显得越发诚挚与茫然,“民女记性属实不佳,若是忘了何事,还请邵大人多多担待。”
邵远垂眼,他没说话,就那么直直望过来,
谢知鸢被他看得发毛,这个角度,邵大人的眼神属实过于锐利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