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云故意不说,只道让他自个儿猜。
疾烨哪猜得到,眼见着伴云到了内室,对着屏风后的那道身影躬身道,“皆安排好了。”
男人没有停下换衣的动作,修长如玉的手指最后搁在了镶玉腰封上。
透过屏风,劲瘦有力的轮廓若隐若现,他不紧不慢地扣紧,长睫掀起,“收拾一下,待会同我一道赴宴,记得莫要忘了将人引来。”
疾烨呆愣在原地,才转眼便听伴云笑着说了声是。
不是,到底发生了何事,
怎的他才解决完孟瀛的事回来,就看不懂这世子爷这一来一往了呢。
因是小娃娃的白日宴,男女客都在浮山居前落座,此处占地极广,许是沾亲带故的关系,谢府的座次离上首不远。
陆明钦前半晌并未来,谢知鸢一直偷偷往那头张望,却只瞧见个空空落落的席位。
做此举措的哪只她一个,不少大家闺秀跟着自家父母来参席,皆是为了陆世子一人。
前些日子才有消息传来说陆府有意同安氏结亲,不少贵女偃旗息鼓,可这都两月过去了,陆世子半点要定亲的迹象都没有,又让她们心生期盼。
谢知鸢才同娘亲说了几句话,一抬眸便瞥见一道身影漫不经心踱来,她一下子愣住。
陆明钦先朝主座陆老夫人告罪。
他今日穿了件玄黑织金云纹锦衫,玉带封腰,宽肩窄腰,面若冠玉,墨发被压在玄黑暗铜冠下,眉目压着沉沉气势,越发显得矜贵逼人。
陆老夫人坐上首,脸上满是笑意,只道了声无事,便由着他到一边去了。
旁边婢子手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,黑溜溜的眼睛不住朝他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