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安地动了动脚,却不经意擦到他的皂靴。
谢知鸢心尖一跳,吓得忙朝前挪了挪,粉色织金云纹绣鞋顺着动作从裙摆里探出。
她天生骨架小,那绣鞋也是小小一只,顶端一颗圆润的东珠随着动作晃了晃。
陆明钦侧眸看她一眼,指尖在毯子上轻轻敲了一下,淡声道,“抬头。”
谢知鸢怕不小心碰到表哥,因而那双小手乖乖地压在膝上,手底的裙子也被压得平整,
闻言,她起小脸眼巴巴地瞧着他,圆滚滚的鹿眼里泛着水光,眼睛边边也起了红。
马车内的烛光微闪,将人的脸照得透亮。
陆明钦自袖口拿了一方帕子,抬手时替她细细擦去脸上的水渍,从额前一直到嘴角。
前些日子留下的血渍已在唇上结了痂,暗色在柔红上极为明显,男人的动作轻柔了些,可耐不住谢知鸢的胡思乱想。
方才她所说的那些,表哥也没出声,她摸不清他的想法,脑子里乱糟糟的,自是没注意到他垂眸看向他手下擦着的唇时,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陆明钦喉结滚动了下,只稍稍忍耐了一瞬,便收回手,将膝前的毯子摊开铺到身侧女孩的身上。
又在她无措的目光里,一面漫不经心解开她的发簪,一面开口道,“就那么喜欢他?”
女孩微湿的墨发如锻般铺开,在烛光下漾出微光。
她受惊了似的扑扇着睫,眼中的泪落了两滴,茫然失措到近乎透明。
谢知鸢都顾不上被男人手带着毯子擦拭时发间微重的力道,只想好该如何措辞,
她手指紧紧揪住毯子的另一端,轻声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