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又怎样,平日里陆明钦身边暗卫重重,派去试探的人多次近不了他身,万佛寺一行是近来唯一的契机。

对方便是算准了他们就算知道是圈套,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时机,

最后,全然看哪方棋高一着。

不得不说,邵远就这卒吏端来的盆自净了净手,水面倒映出他若明若昧的笑意。

那陆世子对自己可真够狠的。

万佛大典当日,帝后需前往南郊万佛寺斋戒一日,而谢府因着近日的香料得以随行在列。

谢知鸢早早被四喜拖起,打着哈欠由她替自个儿换上了套端雅的深衣,

她眯着眼,坐上马车还有些怠惰,前些日子染的风寒还未好全,现下鼻子酸涩不堪,遇着凉风便要跟着打喷嚏。

谢府的马车行至万佛寺山脚下,谢知鸢远远便瞧见了盛大的仪仗。

他们家虽被允了可跟着祭拜,但到后头的唱词祭祀时,只有朝廷命官才被允许入仪仗,他人是需回避的。

祭拜过后,谢知鸢陪同谢夫人随着其他女眷的步伐,将要踏入偏殿前,她遥遥后望。

清冷清贵的男人着一身深青色云鹤花锦绶朝服,腰封处佩药玉,下结青丝网,身姿高挺颀秀,通身临风气派,端的是谪仙模样。

远远的,她察觉到那双墨黑瞳仁好似越过重重山阶,落在了她身上。

作者有话说:

——其实表哥觉得,自己是有一定几率会死的(不是现在就是不久的将来),所以某些程度上,把这一眼当成最后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