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昨日四喜的念叨生了效,谢知鸢第二日一早醒来便察觉自己脑子昏昏沉沉的。

她抚了抚额角,终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,惹得衣襟松松垮垮地露出精致莹白的锁骨。

真是太倒霉了。

谢知鸢轻叹一声,她吸了吸鼻子,替自个儿把了个脉,在四喜替她梳洗打扮时唤来外头候着的小丫鬟去抓药,

一切事毕,她才好好瞧了眼镜中的自己,果不其然,哭了一夜外加早已,眼睛肿的堪比核桃。

谢知鸢哭丧着脸给自己涂了好几层粉,

老爷子同谢父被圣上留了一夜,送他们回来的李公公着一身大太监服,手里轻轻搭着个浮尘,面上携着恰到好处的笑,

见到来迎客的谢夫人,欠了欠声笑道,

“昨儿个陛下心里头高兴,与谢御医和谢老爷畅聊至深夜,这不特允其住在宫里,赶了早亲自要小的妥帖送回来——”

他语气里云淡风轻,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妥帖,带着皱纹的脸满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平和。

谢夫人早已吩咐身边的丫鬟递了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过去,

“多谢李公公相送,”她比那两个还迷糊着的大男人想得要多,压低声音问了句,“陛下可还有其他口谕?”

李公公没有掂手中的荷包,反而妥善手下他自是明白谢府这是在示好,也断没有拒绝、落面子的意味,只又和声笑了笑,

“谢夫人放心,谢府只管生产这香料便可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。”

他说着,那双精明的眼又落到了垂首站在一旁的谢知鸢身上,笑道,“这位便是谢姑娘了吧,百闻不如一见,真是个好模样的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