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谢小姐啊。”老婆子细细眯了眯眼,喉间挤出的嗓音换如风钻过破篓子。

谢知鸢吸了吸鼻子,道了声“阿婆好。”

那阿婆只应了一声,又转过头去磨她的刀。

呛匡呛匡。

谢知鸢还没缓过神来,眼里流着泪,目光习惯性滑过老人带着褶的手底。

玄色刻木刀涂了油,在烛火下闪着亮光。

不远处一个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,

她抿了抿滑落至嘴角的咸泪,目光却死死粘在那盒子上头,

越看越熟悉。

谢知鸢上前几步,蹲下的那一刻,瞳孔猛地一缩。

盒子上的小胖蝴蝶被人刮掉了一大半,可怜兮兮地张着半只翅膀,

这是她亲手刻的第一个盒子,与她一道度过重重岁月的盒子。

原先她还想着找表哥要回的,可次次都没机会开口,未曾想先在此碰见了它。

原本止住的泪再次垂落,谢知鸢怔怔地问,“阿婆是在哪拿到的盒子?”

老人嘶哑的声音在磨刀声中响起,“丢不要的东西里头捡的,和一堆饭菜挤在一块哩,”

她说着看了眼箱子上的蝴蝶,“那纹不好看,木料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