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头溢着的酒香被窗外的风吹得散了些。

他侧身望来,自眉骨投下的阴影笼罩了大半张脸,淡声吩咐道,

“我醉了,阿鸢那有醒酒丸,去将她叫来。”

伴云瞧了眼他手里的酒盏,嘴角忍不住抽抽,

世子爷自入大学府以来,这样的宴席没有上百次,那七八十是差不离的。

往日千杯不醉,今日这几壶酒?

他一句也没多问,只应了声是便匆匆离去,为防陆三小姐跟来,他还在她面前扯了谎。

现下看来,这谎扯得真值当。

清淼阁,陆府的几个小姐软着身子靠倒在桌案上,目光涣散,显然醉的不轻,

一个天青色的酒盏被拨倒,咕噜噜滚动,被一只纤长的手按住,

顺着干净的指尖往上,是姑娘家塞雪的肌肤,盈盈秀目一片清明。

安珞边思忖着方才见到的孟公子,边用手指轻轻一挑,

那酒盏晃着浅浅酒液,重新立于桌上。

孟公子瞧着温文尔雅,可到底皮下是个什么东西,谁都说不清呢。

她单手支颐,忽地笑了下,

那位谢姑娘倒是不大简单,只是可惜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