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吸吸鼻子,她点点头,看着疏朗落拓的青年将纸条放入袖口——
“且慢——”孟瀛手一顿,下一瞬掌心处的纸条便被人夺走。
不久前,于桌案夹道间转悠着的严夫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脚步稍停,眯眼细瞧。
严夫子负责策论考核,平时授课便颇为严苛,最烦不思进取的学生。
此时见孟瀛手里拿着纸条在谢知鸢面前站着,那张画着豕的卷子再次浮现于眼前,刺激得他胸口泛闷。
这个谢知鸢!又惹事!
他来不及细想,快步上前,下摆在走动时翻飞,打断孟瀛要把纸条放入袖口的动作,直接从他手里抽出那赃物。
谢知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眼瞪溜圆,她看向严夫子瘦削却蕴着精神气的脸,手一抖。
她还记得,上回便是这个夫子来她家里,将她的卷子指给爹娘看。
言辞之间似椎心泣血般说她不争气,惹得爹娘热泪纵横,而她哥谢知礼则是夸张大叫,
“谢知鸢,你怎的这般不学好!定是嫌爹娘平日给你的银子忒多了!”
这时看着严夫子展开纸条,她心都似要跳出来。
果然,下一瞬,严夫子看过来,眼带火光,
一旁的孟瀛垂眸间上前,还未说些什么,便被严夫子打断,
他抖动着纸条,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谢知鸢,脸上的胡子都在发抖,“这是何物?!”
他原以为谢知鸢只是笨,或是懈怠了些,可未曾想她竟还用上这等下作手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