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圈套,只是不知,此事参与进来的,又有谁。

那真正给他下套的,又是谁。

谢知鸢本支着身子偷听,听见陆明钦拐回来的脚步声,她忙躺下,在他拉开布幔时,黑白分明的眸子乖乖地望过去。

“表哥。”她轻唤了一声,随即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,她竟从不知晓,自己的嘴巴能发出这样黏腻的声音。

烛光将陆明钦照得半明半暗,半边身子融在阴影了,谢知鸢只能看见他矜贵挺拔的轮廓,却足以让她心尖酥软。

他眼底的冰冷稍霁,淡淡地嗯了一声,开口道,

“紫岫今夜怕是回不来了,我已让疾烨去取衣物,你安心等着便好。”

他说完,修长指节微动,正要放下布幔——

女孩柔软无骨的小手拉住男人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,自被衾底下露出一截雪白皓腕,在朱红色褥上,愈发显得手腕精致纤细得几乎能一手折断。

“表哥——”她又轻轻唤了声,与平日的软软糯糯不同,似要酥了人的骨。

陆明钦动作一顿,目光在捏住他衣角的粉嫩指尖上停顿片刻,又移到她脸上。

长睫在眼睑下方打出一扇阴影,像是被风灯吹散了般,其上的泪珠随着她垂眼的动作轻颤。

下一瞬,水眸朝他望来,小嘴委委屈屈的瘪着,鼓出软软的弧度,“我好怕。”

她轻轻晃了晃那片衣角,“你能陪陪我吗?”

宋誉景悠悠转醒之时,浑身上下像被人打了二十多棍,脑子宛若被针扎,一抽一抽地疼。

他支起身子,眼前模糊一片,再眨眼之际,才慢慢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