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松口气,可那种无法受控的惊恐依旧稳稳当当盘踞在方寸之地,惹得眼皮直跳。

便是于工科课上都有些漫不经心,手中的刀子猛地给指尖剌了一道口子。

她怔怔地看着指尖涌出的血,眼里泪水自动脱落。

工科师长景砚本于不远处给他人试验木头人机关,眼角余光瞥到这边,忙走了过来。

景砚年近而立,出生江湖机关世家,为济世救民而入朝廷,不少农用具的改良便为之所做。

他平日里绝不多说废话,讲课鞭辟入里,实操也极为惊艳。瞧着冷硬刻板的样子,但谢知鸢知晓他极好说话。

“怎的如此不当心。”景砚皱眉,寡冷的眉间掠上无奈。

他取出一方丝带,替谢知鸢缠上,因制工而存了厚茧的手反而极为灵活,不一会一个漂亮的结形成。

“谢谢师长。”谢知鸢抿抿唇,低头瞧着自己的手,长睫下是失神的眸子。

景砚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不禁问,“可是有心事?”

“我我,”谢知鸢眸底的情绪在挣扎,犹豫着要不要露出。

“谢知鸢,”景砚的的声线本就冷肃,如今沉下,让她忍不住看过去。

他垂眸望进她的眼里,“有何事便说出来,不必藏着掖着担惊受怕,无需顾虑过多。”

他指指胸口,“克己非克心。”

恍若拨开云雾般,谢知鸢暗沉眸光一亮,“师长,我想先归家。”

常风里,谢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