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茨:“哪儿来的精神百倍,我人都要没了。”
他手扶着地面,勉强坐起来,另一只手捂住嘴,咳出血来。
子陶大惊失色:“你怎么了?!”
白茨若无其事道:“一点旧伤。”
子陶瞪大眼睛,叫:“昨天你还活蹦乱跳的呢!!!”
白茨晃了晃,站起身,朝不远处被摧毁了一半的围墙走去。半耷拉的黑发在他后背晃来晃去,子陶眼尖地看见他后背衣衫裂了个口子,像是被谁用剑划拉开的伤痕。
他狐疑道:“你去那儿来干什么?”
白茨:“看海王死透了没。”
原来是这,那肯定能放心的。
子陶松口气,道:“肯定死透了,我师叔都出面了,怎么可能死不透。说起来,程公子人呢,一眨眼就不见了。”
白茨冷冰冰地垂过眼睛,咀嚼着“程陨之”“师叔”等词,终于恍然大悟。
他轻声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顾公子,就是……截阿仙君吧。”说着说着,他就笑出声,反而带了股放松的意味。
“这本书给你,”
黑发炼气道修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本书,缓缓地说,“我骗你的。”
子陶呆若木鸡:“……啊?”
白茨:“我根本不懂什么道法,也不懂大道。我说的全在上面有写,我仅仅是背下来了而已。”
子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或许是预感到了不祥,他控制住自己,倔强地没有去接。
“你……在骗我?”
“子陶,该回来了。”
他听见熟悉的青年声音,回过头,程陨之站在他身后。
他看上去狼狈极了,黑发往下淌着水,白色衣襟湿透,紧紧地贴在脖颈附近,就连雪青外袍都吸足了雨水,变得厚重而沉甸甸的。
但他手里提着剑,剑尖沥血。
又一瞬间,回了原本轻快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