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彼得和西蒙倒是没心没肺,互相靠着, 睡得雷打不动。尤其是潘彼得,仰着脑袋,嘴微张, 睡得跟个小猪崽似的。
塔塔摇了摇头,艰难起身,抬抬胳膊转转脖子,松一松发紧的骨头。
她走到对面下客区,斜倚着墙壁,抬眼朝外看了眼,就见外面群山的影子在夜里起起伏伏,火车越开越偏,那轮冷月也就显得不够漂亮。
塔塔清醒了不少,揣着手,不正经地问:“喂,昨天吃饭的时候还说不来,今天怎么上赶着要来?舍得你家衡妹一个人过元旦了?”
不知被哪几个字眼戳中,塔塔说完,萧起抖了一下,配着阳气不足的苍白面色,有点惊恐的模样。
“师叔?”塔塔怀疑地看着他。
她映象里,萧起天不怕地不怕,鬼神不忌,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显出害怕的意思。
萧起半根烟抽完,说:“别问了。”
塔塔看出端倪,不但不走,还蹲了下来,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,认认真真探究道:“嘿!怎么了?是不是昨晚回去后发生了什么?跟昼少爷吵架了?”
萧起从口袋里掏出一百:“闲着没事就去餐车那儿买点花生啤酒八宝粥。”
塔塔收下钱,卷了卷,塞进随身斜挎的布包里,再次揣起手,兴致盎然:“嘿!我还听西蒙说,昨晚看到昼少爷在车里亲你了,所以有没有这回事儿?是西蒙醉了?还是你们醉了?”
“!!!”萧起扭头看向塔塔,震惊得烟都掉了。
“嘿!师叔,说句话。”
“西……西蒙醉了。”
“你脸红啥呢?还没缓过酒劲来呢?我怎么觉得你心虚呢?”
塔塔一连三问,越说眼睛越亮,不断靠近,萧起几乎要被她逼进墙旮旯里了。
“不是……”
“嘶——师叔,我突然想到,你这么急着要走,是不是在躲谁啊?”
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