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轶的动作明显地一停,但手上力道未松分毫。他缓慢地转过头来,目光没有半分温度,许久, 微微一笑:“你仍要拦我?”
谢长亭的手下意识地一松。
接着, 又更为用力地挡过来。
“你放开他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, “若是他此刻死了,你只会被罪加一等。届时无人再能为你洗脱冤屈……”
“洗脱冤屈?”时轶却只是笑,“图什么?图一世清名留人间?你何时见我在乎过那一分一毫的名声?”
说罢, 五指愈收愈紧。赵识君双目圆睁,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谢长亭立在一旁。
“……你生气了。”
片刻后,他道。
时轶短促地笑了一声:“才看出来?”
谢长亭默了默。他瞥了一眼一旁目眦欲裂的赵识君, 犹豫了一下, 将手收了回去。
赵识君立刻露出哀求的神情来,动作缓慢地摇头。
“他心术不正,并非是死罪可免。”谢长亭退开一步,“只是比起身死,更想令其于世人面前,身败名裂而已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
谢长亭抬起眼来:“可我在乎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时轶微微笑道, “今日他非死——”
“我是说, 我在乎……”谢长亭打断了他,说到一半, 却偏过了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