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颂整了整自己的衣服,绕过屏风走到外间,让人通传胡长风进来。
他摸着自己红肿刺痛的嘴唇,感觉自己是被狗咬了一口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胡长风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。
“胡大人平身,”黎颂让人给他赐了座,揣着明白装糊涂道,“不知胡大人前来有何事?”
“自然是因为犬子。”胡长风苦笑着。
“哦?”黎颂笑道,“这件事只有朕和摄政王知道,胡大人的消息倒是来的挺及时啊。”
胡长风觉得这个小皇帝越发不好打交道了,现在说话都是十句里有九句都有坑等着你。
他道,“小儿久未归家,家里夫人担心便差人前去查看,谁知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摄政王早就把人带走了。”
“胡大人是来求情的吗?”黎颂懒得和他绕圈子了,直接问道。
胡长风听到这话之后一撩长袍直接跪在地上,痛声道,“臣教导无方又怎么会替他求情,臣只求陛下能赐臣一方薄田,让臣能够守着度过晚年就已足矣。”
话语间言辞恳切,全然是一个父亲因为儿子犯错的悔恨。
“是吗?”黎颂可不吃他这一套,他冷哼两声,拿起旁边的一沓纸丢过去,“朕以为胡大人是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所以才特地来辞官的。”
胡长风颤抖着手拿起面前的纸张,这是一幅人物画像,上面的人正是他的管家,还有一些是那位李先生的供述。
“陛下,这……臣这不知情啊!还望陛下明察!”
“朕已经够明察了,不然单是这一项就该直接把你押入大牢了,指不定现在你们父子还能在狱里相聚!”
说着黎颂把手里的另一沓纸丢在他面前,“这些胡大人别也说不知情了。”
胡长风算是明白了,这位皇帝陛下是等着他自己送上门,好把他们一起处理了!他心里又惊又怕,但是只得硬着头皮捡起面前的纸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