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庭眨了眨眼,银发雌虫额间的汗珠落在了他的睫毛上, 像是停留在叶片上的蝶翅忽然被雨水打湿了翅膀, 有些发重,沉沉地耷拉了下来,让他视线瞬间被遮挡了几分,像是透过密林看那浸在池水中的人, 溢着朦胧的光,却叫他更加沉沦。
感觉还是亲不够……
顾庭抿了抿唇,细白洇着汗珠的手黏黏糊糊, 他揪住了坎贝尔银白色的长发, 紧紧地攥在手里,也顾不上会不会抓毛那一头漂亮的长发, 只是攥着, 又抬着手臂揪了揪。
“怎么?”坎贝尔的声线很好, 是顾庭听了耳朵发麻的好,尤其是在汗水淋漓之后,那种声音低沉里融着沙哑,几乎明晃晃地告诉顾庭——看,这都是你的杰作。
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,顾庭含糊着开口:“还要亲。”
“要怎么亲?”
“使劲儿点亲。”
只有使劲儿的亲亲才适合此时此刻、此情此景的一切氛围。
于是坎贝尔满足了他。
两个同样新手上路的虫藏着自己在“吻”之一事上的生疏,都要装出一副自己很会的模样,于是在火花的碰撞下,谁的嘴巴都没能幸免。
一上一下的姿势变成了他们并排躺在床上,顾庭浑身懒散气儿,靠在坎贝尔的怀里磨磨蹭蹭很久,才终于伸着尾巴坐起来。
他像是伸懒腰那样伸了伸胳膊和腿,尾椎下的蝎尾也跟着主人有样学样,五个尾节发出“咔咔”的摩擦声。黑发雄虫偏头,见坎贝尔还半眯着眼小口小口平复呼吸,似乎已经有些困倦的样子了。
“坎贝尔,先别睡。”顾庭捏了捏雌虫巧克力色的手指,像是找到什么新玩具的孩童,干脆圈着对方的手指轻轻拢住,白皙与深蜜交缠,那生长在雌虫掌心中的茧子蹭得顾庭手掌发痒,至于身后的尾巴更是“嗒嗒嗒”地爬上坎贝尔的小腿。
黑蓝色亮面的蝎尾与巧克力色的皮肤很相配,黑亮泛着莹蓝色光芒的花纹犹如神秘瑰丽的图腾,每一次卷在温热的肌理上时都会浅浅发亮,像是被激发了原有的活力,水滴状的尾钩更是黏黏糊糊地像是个甩不开的小尾巴,霸道地占据住坎贝尔小腿的一角便不挪窝了。
银发雌虫堪称缓慢地眨了眨眼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此刻他确实后腰发酸发软,从腿根到脚腕上的筋像是一寸一寸被撑开似的,又困又麻,不亚于刚刚绕着训练场一口气跑了几十圈似的,“还要?”
“不是,要清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