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颗银白色的眼珠有些机械地转了转,声音冷然,“不能动他。”

“咳咳咳我、我知道了……”

格兰松开手, 看着亚雌瘫软在地, 他冷冷道:“没有下次。”

“是、是的。”亚雌看着格兰远去的背影, 只觉得近些日子来他们的这位首领愈发喜怒难测, 稍微不注意, 就可能触动对方那条敏感的神经, 虽然到现在他也不明白那个“他”到底是谁……

心里这样想着, 但亚雌一点儿不敢露出不忿, 毕竟他自己的命就是这位首领救回来的, 没有格兰, 又哪来的他呢?

蔷薇盟的据地是一座被建立在赫尔狄克星之下的密道式地宫, 阴冷潮湿, 在这里见不到雄虫和雌虫——这是亚雌的地盘, 上到领导者、下到清洁工,清一色的亚雌已经足够明显地表示了这一组织的存在性质——它仅仅为亚雌而存在。

他们排斥着其他雌虫和雄虫。

格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,几乎一进门他便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壁上。

当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,他绝对不会和那狡猾、且看不清真正目的的雌虫做交易,好在他三年的时间内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,不至于像是过去那样孤立无援。

只是……

格兰眯眼,他从柜子的最底下摸出一件陈旧的披肩,原本清亮的颜色现在变得暗淡无光,过去沾染上的脏污也很难清洗,甚至还有几片格格不入的补丁,明明是该被扔掉的破败物件儿,却又被格兰好生保管地藏在了柜子的最深处。

他将披肩的布料轻轻靠拢在脸侧蹭了蹭,质地不复曾经的柔软,甚至有些糙,毕竟它陪着他经历了太多的风霜。

格兰褪下外套,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件不剩,这才将陈旧的披肩裹在身上。

那被掩藏在布料下的、经过异兽核润养而早就舒展的翅依旧玲珑小巧,上面曾被狠狠穿过环、打过孔的痕迹变作了永恒的伤疤,即使银环被彻底摘除,那些残痕也还是日日留存,每当阴雨天来临便折磨着敏感的翅根,无数次地使用治疗仪也不过是白费心思。

他有些怀念地靠在墙上,在力道的作用下翅膀与披肩相贴,似乎还能感受到曾经的暖意。

“顾庭么……”

“星盟的蓝宝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