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那位特殊的雄虫会沦为供血的‘家畜’,他将不再享有财富与尊崇,而是会变成被圈养在研究室里的实验体,在维持生机的前提下,只要他的身上能抽出足够多的血液就行……”

单膝跪地的图因斯比起小雄虫矮了小半截,他微微仰头,对上了顾庭宛若蓝宝石的眼瞳。

“而您,就是那位特殊的雄虫。”

——咯噔。

顾庭的心脏猛然一跳,似乎随着图因斯的叙述而想到了某种画面,本就苍白的脸更加不见血色,连下唇都印着深深的齿痕,足以看出他对这件事的排斥。

其实其中不乏有图因斯故意夸大的效果,但他也知道自己所说的结果不无可能,对于现在的帝国而言,他们很需要的是能解决雌虫狂化的药引——帝国之任以繁衍生息为重,可它的前提是国泰民安,而非战火纷飞。

医疗所的走廊里微光闪烁,两只虫仅仅站在屋檐的阴影之下,在另一侧被阳光照射的光明之下,隐约可在空气中看到几粒漂浮着的紫灰色尘埃颗粒。

……

顾庭不太记得自己今天是怎么结束志愿活动的,等他恍恍惚惚回到家里、缩在团团的怀抱里时,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一种全身战栗的恐惧。

那是脱离某种困境后的劫后余生。

顾庭甚至庆幸自己遇见了图因斯,他不知道那只军雌的信誉程度如何,但介于冥冥中的预感,他能感知到对方的态度是全然真诚的——

“阁下,请您放心,我可以在此立誓,我至死不会说出您的秘密。”

“在这之后我将重新返回异兽战场,这件事我会隐瞒下来。帝国军队有我的手下,关于我遏制狂化的事情不会继续追究,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阁下,请您小心辛烛。”

“他或许有所怀疑了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