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浔一个人停了下来,没有出声惊扰田云逐。
他背靠着一棵老树,点燃了一根烟。
灰色的烟雾似乎也被树木狠命向上生长的劲头感染了,很快加入白桦的行列,径直而上,没入青空。
直到田云逐傻傻向前的背影走得有些太远了,越来越紧地牵扯到他的某根神经,姜浔才把烟头按熄在积雪里,开口喊住了他:
“田云逐!”
田云逐远远地回过头,起初有些吃惊他们之间的距离,很快又乐观起来,笑着使劲儿地朝他挥了挥手。
“什么?”
姜浔的目光立刻变得柔和起来:
“累了,歇会儿再走。你别动,在哪儿等我。”
姜浔大步赶到田云逐身边,低头把他帽子上落的雪都拍掉。
“浔哥,你怎么没跟上来?”
“想看看你瞎走到什么时候。这地方有那么好?”
“嗯,特别好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田云逐笑得越开心,姜浔心里越是难以遏制地涌起心疼和难过。
他弯下腰,选了一块儿平整的栈道,借机避开田云逐开心得太过用力的一张脸。
姜浔清理掉栈道上面的积雪,然后把手套摘下来铺在路面上,示意田云逐跟他一起曲腿坐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