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等王也不相信,哈哈笑了:“或许是人家鸟掉毛呢?本王也能捡一根,那岂不是我也能开屏了?哈哈!”
都市王将冷脸一甩,不想回答平等王的滑稽之语,拱手说:“请大司法与寒簧仙子慧眼一试。”
寒簧离了座,细细一认,发现那羽毛十分沉重,双手难托,笑说:“想必都市王大人是认出来了,这不是寻常孔雀翎毛,而是越金的‘祖翎’。”
众人大惊,寒簧继续说:“羽族之祖翎,好比龙族之逆鳞,仅此一生只生一片。请诸位大人细看,这祖翎远看只有八色,近看却发九色毫光,这多出的一色,正是当年凤皇赐给孔雀一族的,独独只在祖翎之上。羽族视祖翎若其性命,若非自藏,若不是与爱侣交换,便是赠予特特珍重之人以佑其身。总而言之,这祖翎便是羽族的生死契信。”
平等王忙小跑去凑近看,差点被第九种颜色闪瞎了眼。
都市王笑道:“寒簧仙子见识广博,神目明利,卑职敬服。不错,那贼人身怀这独一片的尾翎,就算不是越金本人,也绝对是越金特为亲信爱重之同党。”
北方鬼帝浮横十分高兴,对他笑道:“越金为当年西冥之主凤皇的爱将,跟随凤皇杀生无数。后来虽然凤皇伏诛,越金却猖獗法外多年,为冥主心头的一桩大患。今日若是当真生擒越金,你可当真是为众生造了极大的福泽了。何止是你是我,连整个酆都都要跟着沾光了。今日大司法和寒簧仙子在此,自然也是记住了你的才干。”
都市王对浮横躬身行礼:“属下有今日小成,全赖鬼帝倚重栽培。”
“不是吧?那鸟抓了好多年都抓不到的,你们就这么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了?”平等王还是不大相信,挠了挠头,想想说,“我再想想那个人的模样啊,嘴也不尖,脖子也不长的,倒不像鸟。”
都市王说:“越金妖力广大,区区易容其实难事?”
转轮王对这话题颇感兴趣,也不等准许,突然开口接话说:“平等弟见识少了!那越金蓬莱越九公子你们不知道吗?不但不是尖嘴猴腮,还是西山蓬莱顶顶第一的美男子呢!金色头发,金色眼睛,嘿!真是漂亮!据说连青鸾一族都上门求亲,也就是凤凰早灭族了,不然也是要来抢人的。”
他说得眉飞色舞,众人皆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转轮王咳嗽一声,不说话了。
吴广王舌头还在作痛,还是说:“你只是见他为我说话,便,加如此…荒唐罪身于他。”
都市王笑说:“本王还没说,你倒先自招了。不错,他若非越金,便是其亲密同党,却为何会为你无故挺身而出?想必吴广王殿下与此等大妖也所交非浅。”
转轮王又偷偷说:“本王也听说吴广王殿下得道以前,颇有点…龙阳之好……”众人又是尴尬地看了他,转轮王这次是彻底回列了,还被平等王踩了一下脚。
但都市王当真了:“原来如此。卑职斗胆请大司法彻查吴广王,看他究竟是交好妖类,深有窜逆之心,还是……”
他冷笑着一撇吴广王:“还是耽于淫猥逸乐,犯了幽媾私合之罪?”
吴广王大骂:“你真是血口喷人!欲加我罪,无所不用其极!”说着猛然起身,朝都市王挥了一记重拳。
都市王养尊处优数年,哪有武人出身的吴广王反应快,这一个不防,就被吴广王打掉了两颗牙齿。两边府兵立刻又剑拔弩张起来。
北方鬼帝浮横忙为都市王伸张正义:“公堂之上,何以这般目无纪法!来人,把大胆罪民带下去!”
都市王用帕子慢慢擦干血迹,却说:“鬼帝大人且慢。何不请吴广王殿下留在这里,与那歹徒登堂对峙一番,便知他二人是何亲密关系了。”他想若无关系,那“越金”怎么会陪吴广王一同入狱?
都市王见寒簧一直没说话,像是走神了一样,便拔高声音说:“不知寒簧大人和大司法尊意如何?”
寒簧不知道神游哪去了,像是没反应过来地“嗯?”了一声,而后笑说:“我眼下无事,只等着大天帝,闲着也是急。且若当真是生擒了越金,那东主想必也是心有所慰的。不知大司法圣意若何?”
“吾与越金有过面识。”天枢言下之意,把人送上来,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了。
都市王得了允准,便拍拍手,只见四人抬进来一口红色棺材。
平等王站得腿酸,找了一个凳子偷偷坐下来,翘脚揉着腿说:“不是说活捉吗?你不是又动私刑把人弄死了吧?”
都市王不想理他,回报天枢说:“我等从血盈地狱的废墟中发现他的时候,此人便昏睡不醒了。虽然动了点手段,但是此人都醒不过来。我恐他畏罪自裁,便用三昧真火将他囚住了。还请两位大神一览。”
寒簧惊道:“三昧真火?越金自雪山而生,以风雪为友,大人以三昧真火囚他,恐怕他撑不住多久。”
“若是撑不住醒过来,便更好问话了。” 都市王笑道,示意手下掀开棺材盒子。
寒簧下了台阶,向那棺中一看,见到那人非是金发金眸,身上也没有妖气,本欲说话,但是忽看那人昏迷当中,好像梦见了什么痛苦之事,攒起眉头,颇有惊魇之状,越看越觉得哪里古怪,这神态怎待这般眼熟?
寒簧脸色一变,扶住棺口,忙呼:“大司法大人,大司法大人……!”
看见寒簧这般激动,都市王还以为越金身份确认,寒簧是兴奋所致。都市王便高声说道:“我等生擒妖孽,今献大司法,以慰大天帝与冥主之心。愿四海晏清,八荒昌宁,吾主吾君,万世永寿。”
众人皆附应再拜:“愿四海晏清,八荒昌宁,吾主吾君,万世永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