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

“不想做。”程星辞还不是很清醒,又很困,懒懒地说,“我要睡了。”

“好,不做就睡吧。”谢凌搂着他的腰,把他往怀里带了点,说:“晚安。”

被子里的一切触感都特别清晰。

谢凌身体滚烫,手指的抚摸也很温柔,程星辞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困了,他握住谢凌,“不是说睡了吗?你怎么这样啊?”

谢凌手指撩开他衬衣下摆,顺着他的臀摸上去,“你穿成这样睡在我怀里,我还没有反应的话,那就是我有问题了。”

蜂蜜味的信息素太迷人,才标记过的身体散发邀请的气息,谢凌有点忍不住地低头吻他。

程星辞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,又好像没有。他感觉到自己被填得很满,被谢凌推着走入梦幻。他漂浮在温暖的水面上,随着海浪颠簸,阳光笼罩着他的身体,让他感觉温暖和安全。

蜂蜜和朗姆酒的气味也在温暖的房间里交融,纠缠出浓郁的香甜。

谢凌总是很有办法,让他爱的人把烦恼都忘掉。

岐阳是很有名的美食城市,程星辞跟着谢凌在岐阳住了四天,谢凌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带他出去逛街吃东西。

他对购物没有什么欲望,唯独爱吃。大概是头十年在口腹欲上亏欠太多,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贪恋美食,以至于回曼北的时候整个人被养胖了一圈。

音乐中心在他们回曼北的第二天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。

本来程星辞是想直接注销的,但是谢凌劝他留着。

谢凌说事情总会解决,总有一天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过他想过的生活。大概是作为一个美好的愿望,程星辞最终把自己的小提琴教室保留了下来。

巩伊凡觉得遗憾,来劝了他几次,他都推说自己身体不好,没有精力再继续经营下去。

周末那天谢汛从首都回来,梁朔和程星辞便把茉莉也接过来,几个人一起在家吃晚餐。

谢汛在京里开的会似乎不太顺利,回来后跟谢凌关在书房里聊了一个多小时,坐上餐桌两人也一直说一些程星辞听不懂的东西。

谢凌戴上一次性手套,一边给程星辞剥螃蟹,一边说:“哥,大不了我们从头开始。”

谢汛叹了口气,“我们两个是可以从头开始,可是云塔集团上下几千名员工怎么办?我从未想过我们的公司会这样荒唐地输掉。”

程星辞听得一头雾水,又莫名感觉事情似乎很严重,看了看谢汛,又看了看谢凌,小声问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我们大量客户突然集体提出隐私安全质疑,举报我们的系统后台窃取用户信息,”谢凌跟他解释,“这次大哥去首都就是被约谈了。”

两年前K国颁布数字隐私法案,对网络公司侵犯用户隐私规定了非常严重的处罚,像这样的重大问题一旦查实,云塔集团就将面临巨额赔偿,有破产倒闭的风险。

梁朔一脸严肃,用审犯人的语气问:“那你们有没有窃取用户隐私呢?”

“当然没有,”谢汛无奈摊手,“梁警官,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,你不信任我?”

“例行程序,”梁朔挑眉,“那不就行了,身正不怕影子歪,难道他们还能栽赃你们不成?”

“问题就出在这里,”谢汛说,“举报我们的公司全部都是锐丰系的,我们跟锐丰合作这么多年,多多少少有一些擦边的时候。有些后门是项目执行过程中他们甲方要求留的,没有写进合同里,要证据,他们并不是完全拿不出来。”

锐丰是K国商界排名第一的大财团,深入K国社会各个领域,子公司不计其数,要动一个像云塔这样没有后台的科技公司,简直轻而易举。
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”谢凌说,“所以当时他们非常突然地把大哥叫去,根本没有给我们反应的时间。”

梁朔敏锐地察觉出不同寻常的地方,“可是锐丰为什么针对云塔?云塔跟锐丰的市场没有重合,井水不犯河水,你们什么时候得罪周誉哲了?”

他说的周誉哲是锐丰集团董事长。谢汛也觉得很莫名其妙,又有些气愤,“我根本见都没有见过周誉哲,我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得罪了周家。”

谢凌也点头,“对,而且我们平时跟锐丰系合作得非常愉快,沟通也很畅通,我甚至跟他们几个子公司的负责人还交了朋友,”说到这里,他突然一顿,好像呆住了,隔了很久才面色凝重地说:“我或许知道是哪里得罪周家了……”

梁朔立刻问:“是什么?”

“祝文骁的妈妈周可,是周誉哲的私生女。”谢凌理清楚了事情的因果,缓慢道:“我救出小辞,报警捣毁焚香园,间接害死了祝文骁,这次他们大概是冲我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