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赫憋屈,甚至开始埋怨起顾洋瞎说害他至此,就这么憋了七八天,终于到了京城,赵赫把顾潋送回德阳将军府,转头就去了娇玉阁。
“那什么。”他站在罗燕屋门口,不自在地挠了挠头,“你有没有那什么,我用一下。”
罗燕不明所以看着他,“什么?”
别别扭扭半天,赵赫才吐出两个字,“口脂。”
罗燕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,“你要口脂做什么?”
“你问那么多做什么?随便给我一个就是。”赵赫不想跟她墨迹,直接伸手。
罗燕没法,只好从匣子里挑了一盒口脂,然后斜眼看去,“这几天你跟顾潋怎么回事?你不会是想用这盒口脂骗顾潋吃醋吧?”
“我哪有那么无聊。”赵赫将手探进怀中,拿了一个布袋出来,将口脂塞进去。
布袋拆开时露出里头的东西,罗燕扫了一眼,秀眉一蹙,“等等,这是什么?”
她按住赵赫的胳膊,从布袋中抽出一本书,“御妻术?这字怎么这么眼熟?”
好像是顾霄的字。
罗燕翻开看,越看脸色越黑。
就是顾霄的字。
赵赫一把抢过去,“这是从顾潋身上掉下来的,我还没学完呢。”
从顾潋身上掉下来的?罗燕气笑了,她冷哼一声,把书丢回去,“学学学!我看你学完了顾潋还要不要你!”
说完略过赵赫,去楼下找顾霄去了。
德阳将军府。
顾潋刚洗去一身风尘,姚永昶就包袱款款找上门来。
“顾潋,收留我一下。”姚永昶一屁股坐下,取出腰间的折扇乱扇。
顾潋拿出一包干菌子推过去,“这是在南疆带回来的野蕈,做汤做菜都可以,但是一定要做熟再吃,不然会中毒。”
姚永昶没接,不停地扇扇子,像是有什么话想对顾潋说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顾潋问。
姚永昶一下打开了话匣子,“顾潋,自从上回我跟你见面后,万年喜就不管我了,要多少银子都给,就是要几千两的银票,他也毫不含糊就给我拿,也不拘着我了,我想去哪就去哪,想上哪个花楼就上哪个花楼,想找哪个娘子就找哪个娘子,你说他这是……他这是要做什么?”
顾潋叹气,感慨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
“顾潋,不是我矫情,是他太不正常了,我同你说句实话,他不拘着我,我反倒不敢去花楼了,我总觉得我一去,他就要跑了。”
顾潋问:“万老板不拘着你不是更好么?你不是嫌他管的太多,没什么自由么?”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姚永昶把扇子一合,郁闷叹气,“但他对我是真挺好的,他突然对我不咸不淡起来,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。”
其实是压根受不了这种转变。
一开始万年喜是爱管着他,但管着他的同时也是惯着他,他做什么,万年喜瞧见了也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。
后来他越来越过分时,万年喜终于本性暴露,半强制似的将他管制起来。
直到最近,他负隅反抗终于有了结果,万年喜解开了拴在他脚腕上的链子,亲自为他打开大门,冷着一张脸祝贺他重获自由。
“若是皇上把你关在深宫,给你吃给你穿,什么稀罕玩意儿头一个想着你,你什么都不用干,就是个养在他身边的雀儿,你受得了么?”
顾潋摇摇头,“那不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