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这些都没有。
被放在柴房角落里的人,整个套在麻袋中,麻袋在脚下被麻绳整齐束着,那人只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,因为蒙汗药的缘故不能挣扎。
其实那会儿文正诚想要看一眼她的。
他做事一贯谨慎,不看一眼死者不是他的作风,可麻袋上的绳结系得特别牢固,他几下都没扯开,这才只能慌慌张张点火。
现在回忆起来,孙三郎为何要打那么一个绳结呢?
赵瑞轻声问:“你是否想知道,孙三郎为何要如此而为?”
文正诚下意识道:“他为何要那么做?这跟说好的不同。”
说完,文正诚脸色一变,他铁青着脸,狠狠瞪了一眼赵瑞。
赵瑞却眯着眼睛笑了。
以前人人都怕赵瑞冷着脸,可现在,文正诚却第一个感受到,笑颜如花的赵大世子,恐怕更令人害怕。
“是啊,文大人想想,为何跟说好的不同?”
赵瑞叹了口气:“因为孙管家也想杀了令正呀。”
文正诚不吭声了。
他发现,他很容易被赵瑞的声音带着走。
赵瑞也不管他为何不言语,话说到这里,其实文正诚的心态已经不再稳固。
刑讯要的就是这个节点。
文正诚现在对孙三郎的怀疑已经堆积在心中,他什么都想不到了。
赵瑞对身边的苏晨摆手,苏晨便拿上前,把手中孙三郎按了手印的证词给文正诚看。
文正诚愣住了。
赵瑞问:“怎么,文大人不认识这是何物?”
他怎么可能不认识。
但这怎么可能?孙三郎怎么可能背叛他?
文正诚眼睛睁得很大,脸上的表情终于再也绷不住,显露出几分狰狞来。
“他为什么,为什么要背叛我?”孙三郎的证词在这里,他再想隐瞒,已经不可能了。
这份证词,直接把他打入深渊,再也无法翻身。
赵瑞却不回答文正诚的话,反而问他:“文大人,本官记得你有一个新纳的外室?这些日子你可有去看望过她?”
文正诚猝不及防听到他提外室,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,片刻之后,他才皱眉道:“赵大人,既然孙三郎已经作证,那我没什么好说的,要关要押,是如何刑罚,都请给个痛快。”
他作为朝廷命官,最是知道案子拖着有多难熬。他也知道,此刻识时务才是最正确的做法。
他只能被关押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大狱中,每天吃着猪狗不如的饭菜,日复一日等着审判。
判决一日不来,他就无法安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