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,达成共识后一同转向知道真相的第三人为太子诊治的太医。
一声震耳欲聋的暴雷之后,闪电劈过天空,屋内亮了一瞬,太子和经希的神情,清清楚楚地落在第三人眼中。
太医:
汗如雨下。
他可太难了
经希扯起一侧嘴角,略带威胁道:刘太医?
刘太医干笑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欺君没有好下场,违背太子之意亦没有好下场,但此时此刻,太子在面前,识时务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。
是以,刘太医躬身赌神发咒道:请太子殿下放心,下官绝不敢随意胡言乱语,若有违,必定身首异处、不得好死。
太子温和道:刘太医快请起,我自是相信你。他说完,转向经希道:经希,还不扶刘太医起来?
经希走向刘太医,刘太医哪敢教僖郡王扶,连忙起身。
刘太医不必过于恐慌,此事乃我决议而为,与你并不相干,回京后我自会向皇阿玛禀明。
刘太医惶恐道:下官不敢,下官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。
肝脑涂地倒也不必。太子抬起左手,右手则捂着胸口,道,我在徐州府这些日子需得刘太医为我医治,医治有功,自然会论功行赏。
刘太医面上喜色顿生,连忙叩谢道:下官必定竭尽全力。
太子颔首,且下去为我熬制治疗胸膛伤口的药吧,若有人问你,知道该如何回答吗?
太子殿下伤重,恐有性命之忧,还需得度过今夜才可抱住性命。
太子满意地勾起唇角,很好,去吧。
下官告退。
太医走后,太子方才支起上身靠在床柱上,他侧头望着窗户的方向,听着外头轰隆隆的雷声,皱眉,不确定地问道:这雨,是不是更大了?
经希答道:是,方才我看了一眼,府衙院落内的雨水,几乎已经漫过回廊了。
他们从河堤回到知府衙门,也不过才两刻钟,积水流出的速度竟然已赶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
雨势如此大,实在教人心底不安
经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,窗棂被雨水敲打,像是要随时破掉一样。
而太子也不是那等会沉浸与忧虑之中的人,立即又道:我如今须得‘养伤’,无法露面,由你代我出面,命徐州府在高处为百姓准备帐篷遮风避雨,以备不时之需。
是,您早些休息,我这便去安排。
太子这些日子属实累极,经希出去后,在这样大的雷声中,他也很快便沉睡,梦中,他和皇阿玛不再是生疏的皇上和太子,而是单纯的父与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