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,您快坐,让刘太医为您把脉。

容歆被雪青推着,坐下来,一边伸出手放在脉诊上,一边对太子妃道:娘娘,都两个月过去,我身体早已痊愈。

太子妃摇头,坚持道:您说的不算,太医的诊断才算数。

容歆只得安分地等待太医的诊断结果,待到刘太医说她身体确实已无大碍,方才笑道:您看我说什么来着?

太子妃展颜,道:您也莫怪我多此一举,殿下没听到刘太医的诊断,是断不会放下心的。

山崩一事传到京城,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定如何后怕

容歆心下暗叹,又请太医一并为皇长孙和东珠请脉,以安这对父母的心。

太子和太子妃的三女儿宝珠,站在太子妃身边,抱着她的腿,好奇地打量几人。

皇长孙见状,走过去蹲在她跟前,笑着逗她:宝珠不认识兄长了吗?

宝珠立即害羞地躲到额娘腿侧,任他如何说话也不出来。

容歆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,看向绿沈和雪青二人,疑惑地问:浅缃呢?怎未见她的身影?

绿沈和雪青对视一眼,心知瞒不住,便低声道:女官,浅缃病了

容歆一听,急急道:怎会病了?什么病?

绿沈忙安抚地解释道:只是听得您在淮安府之事,急火攻心所致,昏迷不醒高烧几日,伤到肺,如今还未痊愈。

雪青则是说道:浅缃姐姐可不是要起来迎您吗?只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允,她也羞于见您

急火攻心

浅缃平素是多稳重的性子,竟是为她急出病来,容歆哪舍得责备她。

这边儿,太医也为东珠诊过脉,容歆便向太子妃道:我这才知道浅缃病了,想先去看一看她。

应该的,姑姑去便是。

容歆点头,起身离开时,皇长孙也要一同去探望浅缃,东珠则是早已跟在容歆身后。

太子妃瞧着他们离开的身影,自言自语道:东珠,真的开口了吗?

雪青闻言,当即便回道:女官的为人,您是知道的,必不会在这样的事上无中生有。

我并非怀疑,只是太子妃眼中隐隐显出几分激动,不敢相信

而另一边,容歆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浅缃的屋子里,皇长孙问候过雪青,停留须臾便离开,只留容歆和浅缃两人相顾无言。

良久,浅缃忽然留下眼泪,泣道:浅缃有愧于女官的嘱托,未曾好生劝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,反倒给主子们添麻烦

容歆轻轻摸她的脸,叹道:你憔悴许多,莫要想太多,谁也不愿平白无故病倒。

我从前从未如此过,如今年岁越长,反倒越不如年轻时无畏无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