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经希极促狭,郭络罗氏一出现,他便故意问道:怎么,昨晚没睡好?
郭络罗氏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,又镇定道:自来到庄子上我便没睡好,舅舅今日才发现吗?可见是不够关心外甥女。
嘿?
容歆暗笑,这倒打一耙地演技和技巧,不逊色于昨日那老汉。
经希还要说什么,郭络罗氏立即岔开,问道:舅舅和容女官今日还要去哪儿?
无论去哪儿,也与你无关。经希在她分辨前,不容分说道,人你也见了,剩下的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庄子上。
郭络罗氏努起嘴,不甚高兴,可却也没有再说出任性的话语。
他们这里有郭络罗氏这个待嫁女,容誉不便出现,单独在房内用好早膳,才在前厅跟容歆他们汇合。
这一次容誉没骑马,而是被容歆叫上了马车。
容誉,还未恭喜你考上举人。
容誉略有些拘谨地端坐,闻言立即摇头道:姑姑的贺礼,容誉已收到,也极喜欢。
钱,他们如今是能省则省,好东西却有的是,旁的太显眼的物件儿容歆不方便送给容誉,便挑了一方不甚扎眼的好砚。
容歆瞧他是真的喜欢,便微微扬起唇角,又问道:我这才知道你定了婚事,婚期定下了吗?
婚事也是月前刚定下的,婚期还未定,我爹想要等您的人过来,问一问您的意见。容誉小心地看向她,祖父祖母还有我爹娘都希望在您空闲时举办,请您到场。
容歆手指绕着东珠的小辫子,片刻后,点头道:你们直接定便是,到时告知我一声,我有时间便会来。
容誉脸上浮起笑容,家里若知道了,必然极开心。
姑娘是谁家的?容歆露出些许好奇之色,关心道,是你爹选得吗?
容誉颇有几分害羞地低下头,是我爹定下的,书院郑先生的孙女,名唤郑书语。
郑先生书院的先生,容歆大多数皆有印象,略一思索,便问道,可是祖籍河南的那位郑先生?
正是。
容歆不甚确定地看向经希,问道:我记得这位先生曾经是翰林院编修吧?
是,郑春然,初年的进士,为人迂腐不知变通,数年来一直在翰林院未有晋升,但学识渊博,致仕后经山长推荐进入书院教学。
郑先生有三子一女,长女夫家为正六品大理寺左寺丞彭泰平,长子在外任知县,三子早夭,次子便是你未婚妻的父亲,资质平庸几近而立之年却只考上秀才。
经希看向容誉,据我所知,郑先生长女性格颇强势,为人又有几分势利,常对娘家事指手画脚,可满意你这个未来侄女婿?
这容誉瞟了一眼容歆,诚实道,未曾确定婚事前容誉见过彭夫人一次,确实对我态度寻常,两家订婚时又见了一次,倒是较之前好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