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。
门被敲响,是侍女来为她按摩手臂,容歆叫人进来。
女官,安神汤熬好了。
端给卫庶妃。
是。侍女端着托盘走到卫氏身边,放在桌子上,双手呈给她。
卫氏接过来,手指触摸了一下碗壁的温度,随即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来。
容歆从她身上收回视线,对侍女道:药膏就在斗柜上第三格抽屉里。
屋内都是女子,她里面又穿了小衣,遂容歆也不害臊,直接便脱了右手臂的袖子,任由侍女为她抹药,按摩。
疼不疼?容歆面不改色,齐嬷嬷却是一脸的心疼。
容歆笑着摇头,就是有些胀,及时处理省得恶化而已。
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?
容歆自然是不能教她跟着担忧,便只道:我想着睡前去瞧一瞧卫庶妃,谁成想不知哪里来的小毛贼胆大包天,竟爬进行宫来行窃,便用手铳吓住了他。
你叫人便是,万一伤了你可怎生是好?
齐嬷嬷并未怀疑,皆因行宫里的人说,从前主子们不在时,时常有不知死活地贼人翻进来行窃,他们住进来,侍卫倒是多了些,但也只在几个紧要之处和他们的院子外围保护,并未管行宫偏僻的地方。
容歆不在意地笑了笑,余光见卫氏喝完了安神药,便对她说:卫庶妃,书案上有笔墨纸砚,劳烦您自陈,事无巨细尽皆写下。
卫氏抬头与容歆对视一眼,又缓缓低下头,顺从而任命地起身,脚步虚浮地走到书案前自力更生,铺纸,磨墨,拾笔
齐嬷嬷见她们如此,愈发地迷糊,这是
容歆穿上里衣袖子,又套外衣道:宫中的事,与咱们无关,您只管信我便是。
她如此一说,齐嬷嬷立即便住了口,瞧见她动作,问道:还要出去?
是,白日里安排的匆忙,卫庶妃的住处有些偏,我再命人重新收拾一间出来。
她外衫后襟处有脏污,齐嬷嬷便对侍女道:去柜中为她重拿一套衣服,这身怎能出去见人。
我差点儿便忘了。容歆又脱了外衣,笑道,多亏您提醒。
侍女帮着她换好,衣衫再没有不整之处,容歆便要往外走。
容女官?卫氏立即出声叫她,声音透着紧张。
容歆回头,安抚道:卫庶妃随我过来时想必也见着了,外头都是护卫,院子里也尽是我的人,极安全。
卫氏闻言,四下打量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子,还是紧着声音道:容女官,我快写好了
容歆停下,脚步一转,向书案而去。
卫氏拿起她写完的两张纸,递向容歆。容歆摆摆手,并未接过来,而是坐在窗下的软塌上,不急不躁地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