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未直指某人,但言中之意,便是定准了十阿哥摔跤之事是人为。

众妃子立即跪地,臣妾惶恐,臣妾万万不敢!

康熙眼中的不耐愈盛,对梁九功吩咐道:彻查此事。

梁九功诺。

随即康熙向皇太后告辞,一甩袖大步离开殿内。

皇太后疲惫地闭上眼,挥挥手,哀家累了,你们退下吧。

是,太皇太后。

众人退至宫门口,钮祜禄贵妃注视着德妃,忽而佩服道:伤敌一分,自损一半,本宫今日算是见识德妃的手段了。

德妃茫然四顾,随即委屈道:贵妃恐怕是对我有所误会,十阿哥之事,属实与我无关。

呵!钮祜禄贵妃神态极其傲慢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小人得志。然后便径直坐上轿辇离开。

宜妃也做轿辇随后离开,荣妃不屑地看着德妃,正欲张口,便被惠妃打断,你也不嫌冷,一张嘴吃了风去!

荣妃顿时便被转移了注意,没好气道:我这一张小口比得樊素,怎会吃了风去?

两人的轿辇晃晃悠悠地前行,宫门口的德妃瞧着她们的背影,眼神渐冷。

而轿辇行得远了,惠妃淡淡瞥了荣妃一眼,道:比不比得上前人称赞的‘樱桃樊素口’,我是不知道的,但你这脑子,是极配不上这年岁和过往那许多遭遇的。

她这几乎是在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傻,荣妃的脸黑如墨炭,十年如一日的惹人厌烦,懒得与你言说。

惠妃悠悠道:我当你知道巴结钮祜禄贵妃,这见风使舵的本事渐长了呢。

呐喇氏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

惠妃不理她的怒意,握着暖炉,随着红唇张合有白雾在唇边:仁孝皇后和孝昭皇后定下的规矩,争宠不可伤及皇嗣,此事上我无半点心虚,倒不知十阿哥之事,可与你有关?

干我何事?!荣妃气恼不已,立即便吩咐抬轿辇的人快些,不愿再与惠妃说话。

惠妃望着恼羞成怒离开的荣妃,啧了一声,忍不住又道了一句:真蠢!

全不知有些没底线的人,做事阴毒起来,可不看对象。

而康熙着人查十阿哥受伤之事,进度比钮祜禄贵妃自然快了几个台阶,然后很快便查到了八阿哥的生母卫氏身上。

贵妃查了许久,你们这么快便有结果了?

回禀皇上,还是从那两个洒扫太监身上得来的证据,奴才命他二人将所见仔仔细细的陈述并且记录在案,还是慎刑司的大人发现了端倪。

康熙放下朱笔,问道:有何端倪?

两人皆是看到了侧影,衣着身形与永和宫的小叶子大致相似,然那日那个洒扫太监再三回忆之后,形容了那日之人拎的木桶,慎刑司一比对,与辛者库相差无几,猜测是直接从辛者库拎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