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如海知道秦画景的脾气,劝是肯定劝不住的,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将秦画景放置在马车上,让他平稳地背朝上趴着,希望能减轻一些他的痛苦。
可纪如海到底是从小就跟着秦画景的人,不管秦画景是否为人狠辣,到底是从心底里亲近一些,他不由得埋怨起自家少爷的不小心来:“我说少爷,您也是疯魔了!您这么大个人了,那板子打在身上您不知道疼?稍微示个弱,弄个椅子坐坐也是好的呀!非要硬撑着,让我说您什么好!”
秦画景一听这话,反倒乐了,他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不能示弱,不然那狗县官就会以我身子骨虚弱为名,让我先回家静养,这官司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去呢……”
纪如海还想再争辩,秦画景却只是挥了挥手,示意他不要再说了。纪如海一向听话,看他确实难受,也只得退下去了。
纪如海翻到外面跟着马车的马上去了,秦画景有了独处的空间。
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的血迹,伸手凝结出一个小小的雷球,只是不出几秒钟,那个雷球便猛地灭掉了。
秦画景愈发感到头痛欲裂了,他扶着自己的额头,感觉那脑袋昏沉得就像灌了**药,除了疼痛他完全丧失了感官能力。
眼前这个雷球只是他平时能使用的异能的三分之一,但以他现在的状态,却连这个都维系不了。
他过去尝试着去突破自己能凝练的极限,然而他很快就发现,无论他怎么用力,当雷球凝结到一定程度,他的能力就达到了上限,再想凝结更大或者更紧实的,就会感到头痛欲裂。
那种头痛似乎是来自于大脑内部的某种抽搐感,不仅疼痛,还会使得他行动都不连贯,思考之类的更是无法进行。
他暗自揣测,这种能力可能是和他本身的肉身极限有关,达到这个使用极限就无法突破了。
之后他还进行了各种练习,但都没有任何效果。他发现练习并不能使这个能力变得更强,甚至连准头都无法进步,因为发射雷电的时候,雷电落在哪里是靠脑子决定的。他希望雷电落在对方的肩头,那么这种决定就也要消耗一部分力量,而攻击的效果就会相应减弱。
就好像他第一次用雷劈人的时候那样,他劈了秦云麓,但是命中的和他想要劈的手臂的关节处却有一段距离。他回去研究了几天,在劈刘家老二的时候,采取的意念催动雷电劈在整个头部,这范围大了许多,反倒劈得更准了。
方才在公堂上,他原本是想要放一个雷吓唬一下王海的,然而当他挨完那三十杀威棒之后,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,连带着释放雷球也不那么顺利了。
他猛地一拳锤向了车座,后背传来的痛楚和大脑中强烈的刺痛使他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。他无比痛恨过去的自己,他当初怎么会想只做个闲云野鹤呢?若是他早些考取功名,说不定现在已经做了官,有了权势又怎么会这般任人宰割。
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。他是那么想为那个姑娘正名,他想给她的死一个交代,可他却是这么的无能为力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想,他们明明只见了一面,可他却好像着了魔。他仿佛在哪里见过她,仿佛她天生就是他的,见到她的那一天,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□□慕,也第一次读懂了过去读过的那些风流诗文。
秦画景脸色沉了下来,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,这姓王的老狗果然和刘氏兄弟有交情,打算将这事儿一拖再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