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梨……”
白梨知道他要说什么:“再问就是第四遍了。”
他乐衷于攻心,毁灭一个人的时候, 是要将那人一颗赤子心碾碎在脚底, 想挽留一个人的时候, 不仅仅要将她最亲密的好友抹成一片空白, 还要将浸染着血色的自己烙刻在她生命里。
所以才有那个奇奇怪怪的梦。
层层算计都被看穿, 少年仿佛第一次输得这么惨烈,有一种黔驴技穷的无力感, 两根长长的冠带蔫蔫地垂在肩侧。
“那你……”
“当然是等他们来救我啊。”
薛琼楼抬起眼睫,少女却轻轻扯了扯他衣襟,将他扯得前倾一步,在他耳畔小声说:“还要看你藏得好不好。”
她身上青涩的药味将甜腻的兰麝香一扫而空,让他眼底那片湮灭的光又星星点点地亮起来。
白梨却突然朝他伸出手,掌心朝上:“你从我身上搜走的东西, 还给我。”
少年卷翘的眼睫耷拉下来,好像要被逼着忍痛割爱。
“快点。”白梨不留情面地催促。
他俯身将地上的华胜捡起来, 又将夹在自己衣襟里的画像抽出来,不情不愿地把两件东西叠在一起递过去。
白梨接过来,却发现他拿着不放, 她往自己身边抽了抽,压根抽不动。
薛琼楼缓缓收回手,往自己衣襟里放:“阿梨,你不要的话,还是给我好吗?”
你倒是快松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