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汉在睡梦中察觉有异,抬起蒲扇般的手掌,拍死蝇一般扇过去,下一刻他的手臂被人轻而易举地架住。
一枚金丹从他衣襟内滚出来。
李成蹊俯身捡起,在他既惊且惧的目光中说道:“总算抓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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魁梧如小山般的壮汉,被五花大绑着押送到芝兰小筑中。
嘴上的禁制一解除,他便扯起嗓子大喊:“你们鹿门书院怎么乱抓人!我说了我和那小白脸没仇!没错,我是成了他手下败将,也放了几句狠话,可我没必要为了这点芝麻小事杀了人家啊!你们赶紧放开……”
董其梁负手立在案前,随便挥手,那人的嘴巴上又施了层更牢靠的禁制。
宋嘉树垂手立在一旁,看着一板一眼禀告来龙去脉的李成蹊,插了句话:“先生,既然人已经抓到了,我们立刻布告众人,免得再起流言蜚语。”
“虽然人是我抓的,”李成蹊却道:“但仅凭几枚金丹,不足以确定他就是真凶,还不能妄下罪论。”
“这是人修的金丹,不是妖修的妖丹,既然他身上有这些东西,便说明他手脚也不干净,无论如何也不能姑息。”宋嘉树不以为然:“况且,尽早放出消息,也能尽早安稳人心,你也不希望明天五洲四海各大仙宗都在观望的事出什么岔子吧?”
两人就是这样,一个总能说到人心坎里,一个太老实,像个呆板的小夫子。
可董其梁是山主,是名满天下的大儒,不需要再来一个小夫子教他大道理。
李成蹊这种性子,如果上一任山主、他的小师弟还在世的话,应该会很欣赏。
“成蹊啊。”
李成蹊抬起头拱手:“学生在。”
董其梁一手按住琴弦,一手负于身后:“这回你辛苦了,先回去吧,看望一下你兄长。”
李成蹊神色随即有些低落,拱手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