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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死不松手,看上去神志不清,自说自话:“先生不会离开书院的……我、我得找到他。”

白梨也放弃了和他掰扯,顺着他的话问道:“那你先生是谁啊?”

仿佛冰天雪地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,先是浑身冰凉,继而从头冻结到脚,他整个人呈现一股凝滞状态,木愣愣地连眼珠也不转动。

好似这句话给了他莫大的打击。

白梨在他眼前挥挥手:“喂,你还好吧?”

“住手!”

蓦然一声大喝从身后传来。

几名月白衣袍的年轻弟子匆匆赶来,李成蹊走在最前,心急如焚,全然不复今早在客栈初见时的稳重沉着,宋嘉树紧随其后,面色既惊且疑,半张脸颊上还有一片惹眼的淤青。

这帮人风风火火地赶来,密不透风地将两人围住。

蹲在草丛里、满身泥尘的憨傻年轻人抬起头,愣愣地打量着众人,目光麻木。李成蹊直接从栏杆上翻身下来,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,替他擦着脸上的尘泥,“哥,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”

那人见了自己的弟弟,神情依旧木然,四肢蜷缩起来,呓语般呢喃:“先生……我要找我先生……”

白梨不知所措地站起身,摸不着头脑。

人群中有个面善的弟子顾及她初来乍到不知内情,歉然解释:“姑娘受惊了,大师兄的兄长他这里……”他指了指脑子,面露怜悯,压低声音:“有问题。”

见少女不解的神情并未消解多少,他又多解释了几句:“他叫李成言,原本也是我们书院弟子,天赋聪颖,资质也不错,本来该是他成为山长嫡传弟子,结果不慎被扶乩琴震伤了魂魄,就成了这副样子。”

“震伤魂魄?”方才白梨上手摸了摸琴弦,便被震得心乱如麻,动辄震伤魂魄,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

“琴是认主的。”那弟子道:“这把扶乩琴,并非是山主从洞天福地中捡到的法宝,而是他在自己的闭关小天地内炼制的法器,只认他一个主人,除非他有意教授给下一任继承人,否则会被琴身周围布施的禁制震伤魂魄。李成言那回只是试错了几个音,就……变成了这副模样。山主本就有意让他继承衣钵,没想到他会如此心切,很是愧疚,便将希望寄托在他弟弟身上。”

说到这里的时候,他看了眼李成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