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:“……”

对岸四个房间紧紧挨在一起,剩下一间是那个明空和尚的住处,却漆黑一片,毫无动静。

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把他吵醒,还是说他在入定?

白梨多留了个心眼,扭头跟上两人。

绫烟烟简直被今晚的事弄得一头雾水,先是有一缕诡异的黑烟想钻进她房间,然后她被一阵阴风刮得眼睛疼,最后那缕黑烟在她房间逛了一圈,不招自降般逃了出去。

“我真的没事。”她摊开双臂给面前三人看。

三人震惊的表情出现片刻迷茫的空缺,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一遍,完好无损,半根头发丝都没断。

姜别寒忧心忡忡:“可是我听白道友说,那东西冲破了你的禁制,进了你的屋子……”

“可能是因为发现得及时,它没来得及得逞。”绫烟烟拢紧外袍,“方才薛道友已经去追了……”

白梨打量着她,微白的脸色是被夜风吹的,眼瞳清澈不掺杂一丝杂质,腰背笔直,和平日别无二致。

不对的,白切黑出手或许不会立竿见影,但绝不会空手而归,

水波不兴的湖面遽然间飞起一条白练。

那缕黑烟拖着一条浓烟滚滚的尾巴,自白练中倒掠而出,犹如一条蟒蛇在半空翻滚扭转,在这一处小小的、封闭式宅院内横冲直撞。

姜别寒面色一变,将绫烟烟挡在身后,正要拔剑出鞘,一线雪亮的白光以迅雷之势将这条蟒蛇一斩两段,仿佛要将夜色劈出一道空隙。

“追到了。”

薛琼楼从草木扶疏的假山后缓缓走出,随手将用废的玉白琉璃子扔到地上,棋子落地即碎,化作一堆齑粉随风飘逝。

两段黑烟自半空坠落,是两截黑色的飞虫,模样像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