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梨没他这种方便的法术,正徒手将身上的枯草拍下来,试探着问:“你背上……”

“不要问。”他冷冷道。

这个人不想说的话,哪怕问得口干舌燥也不会问出半点有用的东西,反而还会被他溜一圈。

他沉浸在颓沉中的时刻总是格外短暂,眼底浮现一丝笑意:“这么点事,值得大惊小怪?”

白梨嘴硬:“我没有大惊小怪,我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条沟。”

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方才的事。

薛琼楼扫视着她通红的脸,纤长的脖颈也泛着一片绯红,像一颗白里透红的熟透了的蜜桃。

她在自己面前有条不紊,有来有回,轮到别人的秘密,便开始自乱阵脚,不战自退。

他眸色转深:“你脸怎么这么红?”

“没有啊。”她立刻抬起手给自己扇风,看看云层低垂的天空,又看看凌乱的花草,“太阳好晒啊。”

“没有太阳。”

“紫外线好晒啊!”她磨了一下牙。

又是这种为了转移注意不知所云的话。

原本修剪整齐的草木被两人滚了一遍,满地狼藉,惨兮兮地弯着腰匍匐在地上,薛琼楼随意一挥袖,这片凌乱的草木眨眼间恢复原样。

白梨发现他懂得东西真不算少。

修行贵在专一,姜别寒是个耿直又磊落的剑修,命里唯有一把剑;绫烟烟和夏轩两个是道门弟子,符箓术法五花八门,但万变不离其宗。

只有薛琼楼是儒门弟子,哪怕是手刃人命,也自带一身清贵优雅的书卷气,半点没有读书人的优柔寡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