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面色雪白。
“两只蝼蚁死在船上,应该也没人会管吧?”他看了眼弱质纤纤的少女,忽又展颜一笑,用一种商榷的语气:“不如先杀你?”
哥哥的目光中满是玉石俱焚的杀意。
“你这么瞪着我,是有什么不满吗?”白衣少年又看他一眼,哂笑道:“你是舍不得让我来动手吗?好说嘛,毕竟血浓于水,那你亲自来动手怎么样?杀了你妹妹之后,我再来杀你,让你们黄泉路上好作伴……怎么又瞪我?这么瞪着我,我又不会死。”
两人的眼神看上去要把他碎尸万段。
“考虑清楚了吗?”少年转过身,面上浮现疏离而又虚无的笑意,刀光剑影都收了回去,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个错觉,面无表情:“考虑清楚了,你们就滚吧。”
屋内静谧无声,仰面躺在椅子里的少年因失血脸色苍白,整个人埋在狐裘绒毯里,像一片单薄的宣纸,或是一瓣触之即碎的脆瓷。
他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,再睁开时,案头一只又胖又矮的小瓷瓶闯入眼帘。
瓶颈上穿了根红绳,另一端系着一粒红木做的蜜饯,雪白的底,画了两个小人,一个皱着脸好像在喊苦,另一个将蜜饯往他嘴里塞,一面又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。
薛琼楼微微勾起一个冷笑。
计划被打乱又如何?没了闻家那条走狗,他还可以再找两条出来。
世上再无第二把长鲸,再怎么补,也补不全了。
唇角有蠕蠕的痒意,他抬手轻轻一抹,满掌鲜血淋漓。
第19章 白鹭洲(八)
——到底认不认识呢?
白梨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