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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琬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行军榻上,思绪因身体不适而略微迟钝,仰首看着居高临下审视她的闻致。下一刻,一张柔软的毯子铺天盖地罩了下来,将她整个儿裹在其中。

明琬险些窒息,在毯子下扑腾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将脑袋伸出来,吁出一口滚烫的气。

“脸色差成这样,还在硬撑。”闻致别开视线,像是嫌麻烦的样子,“你就在这躺着,别乱跑,我给你叫军医。”

他竟是早看出来了。

明琬忙道:“不用了,我带了药,在马车上……吃了药睡上一觉便好了。”

闻致起身撩开帐帘,对外头驻守的士兵说了句什么,复又回来,支棱着腿坐在案几后剥橘子。

明琬不明白他不去安排军务,守在这里剥橘子作甚。她抬眼环顾四周,看得出这顶帐篷应是属于闻致,一旁的木架上还挂着他的弓矢和红色武袍。

“还是个大夫呢,身子这么差。”他忽然道。

不经意间的一句话,明琬心头微颤,有种恍若隔世之感。

“怎么了?”见她出神,闻致停下剥橘子的动作。

“没什么。”明琬睁眼望着帐顶,将毯子拉到下巴的位置盖住,轻声道,“只是觉得……觉得方才之言甚为熟悉,像是前世经历过一般。”

“……故弄玄虚。”

“我没骗你!包括那个梦……”

“这件事不用你管,我自有主张。”闻致深邃漂亮的凤眸望向她,警告道,“听着,从此刻起,不许你再向任何人提及跟梦相关之事,明白么?若是乱说,当心你的小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