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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夏的时鱼甘肥无比,肉白如雪,鱼子更是细腻无双,每一口皆是极致的享受。明琬吃得兴起,伸手去摸桌上的酒壶,却被闻致一把按住。

明琬被吓到了,不解抬首,便见闻致道:“你不能喝酒,尤其是在外人面前。”

他着重强调了“外人”二字。

吃河鲜佐酒乃是绝佳,何况吃了这么久的鱼肉,嘴中太过寡淡了。明琬不服道:“此处并无外人。”

“但这是在外面。”闻致的语气不紧不慢,却有不容置喙的力度。

若是平常,明琬定要和他对抗,争个高低输赢。但鉴于昨晚的失控,她也只好悻悻收回手。

闻致一手执着瓷勺,一手按着宽大的袖袍,替明琬舀了一碗奶白鲜美的热汤,推过去道:“你喝这个。”

明琬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,闻致倒是镇定自若。

画舫在曲江池中游了一圈,这顿时鱼宴也临近尾声,酒足饭饱。

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,上了马车明琬便打起盹来,醒来时马车已经停了,她正歪身枕在闻致的肩上。

奇怪,她明明是靠着马车壁睡的。

明琬忙坐直身子,撩开帷裳一看,模糊道:“到府了么?”

佛香袅袅,钟鸣声声,这里并非闻府,而是慈恩寺。

“你要还愿,还是求签?”明琬很奇怪闻致竟会来这种地方。他一向不敬畏鬼神,只信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