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，虽然娇蛮任性，却也单纯，对现实的残酷根本理解不了。

凌暄叹息一声，抱着秋小雅摸了摸她的头：“这种事就让他们大人自己去处理吧，你该上课上课，不用管。”也管不了。

秋建军这种人不会为了爱情而冲昏头脑，况且他和秋小雅的妈妈有太多利益的牵扯，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看来是秋小雅的妈妈什么都知道了，秋建军最后破罐子破摔。

他们的家散是必然的。

“小雅，你要明白，现实本来就没有那么美好，你曾经看到的不过是经过粉饰的一面，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。”在凌暄眼里，秋小雅一直是妹妹般的存在，他觉得他的话可能会很残忍，但认清了现实，美好破碎的伤害才能降到最低。

“你身边的人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，没有人是完美的，你已经十八岁了，要学会去面对和接受。”

秋小雅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凌暄，这一刻的凌暄映在光下，高大又温柔。她低声道：“面对和接受？面对我爸妈婚姻崩离，接受我爸为了别的女人弃我们而去，也接受你不可能会喜欢我……”

凌暄声音也放得很低，大概是因为秋小雅现在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心，可有些话却不能不说：“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，作为人我们本来就是单独的个体，不管离了谁，还是要生活。与其痛苦的生活，不如去接受和面对，然后再好好的生活。你要学会自我调整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江夜，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，甚至还被亲生母亲百般为难，可他却并没有就此活在痛苦中，也没有活在仇恨中。

因为江春容，因为罗聪，因为张浅，因为在黑暗中渗透进来的一点点光，他就奋力向前，朝着光源不断与黑暗抗争。

秋小雅擦干眼泪，沉默半晌。

突然遭此打击，哪可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句就想通想透，只是因为是凌暄说的话，所以她听了进去，也冷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