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就是无意义的涂鸦么?
路骨是个工作了四十年的成年仿生人,又不会像人类一样有小孩。
他收集这些有着混乱颜色的一次性屏幕做什么?
贝拉米不想当着穆卡的面和宋飒说话,只微微点头:“那我就问到这里,打扰了。”
索娅走出门的时候又注意到那只老鼠,两只黑豆似的眼睛朝天,好像在望着她看。
“诶话说这只老鼠……”索娅刚开口,就被穆卡猛地打断了。
“放下它!那是我的麦宝!”穆卡龇牙凶道,护犊子似的一把将老鼠护在怀里。
索娅:“……”
贝拉米:“……”
走到穆卡听不见的范围以外,安德里赫说:“穆卡是两年前新出厂的仿生人,有些幼稚也是难免,那只老鼠可能是他唯一的心理寄托,因为蜂巢里连真的老鼠都很难活下来。”
“两年前?”宋飒抓住了重点,“贝拉米,你不是也才一岁吗?”
贝拉米没好气地敲了一下镜面。
宋飒只看到屈起的纤细的手指一闪而过,画面过于清晰逼真,他条件反射地闭眼哎哟了一声,然后又低低笑起来:“这么凶的?”
贝拉米有点讨厌同步眼镜的收音效果了。
宋飒的呼吸声,沙滩上的海风声,好像近在咫尺的低笑,沉到骨子里的嗓音带着一点点胸腔的共鸣,收拢在一起分毫不差地送过来。
耳根都有些莫名发软。
“你见过那个涂鸦吧?”宋飒又懒洋洋地绕回正题,“否则怎么单单问那个。”
“见过,”贝拉米说,“一个月前仿察局第一次出外勤,我们参与了抓捕倒卖高科技仿生产品的犯人高袁和他的仿生人科斯,在高袁的地下室里搜出了17张一次性屏幕,捕捉遗留数据显示,曾经屏幕上的图案就是一团混乱的颜色。”
“和这个一样?”
“和这个一样。”
“那个叫高袁的,难不成和路骨有点关系?”宋飒沉吟,“路骨的案子未必和艾丽温酒她们是同一件,毕竟到现在还没发现路骨的尸体。”
“是残骸。”贝拉米淡淡纠正,“所以我们暂时不能拿之前案子的分析作为线索。”
“路骨现在有三个可能。”安德里赫说,“一,他已经‘死了’,二,他被限制了行动自由和通讯自由,三,他自己逃了。”
“慢着慢着,”宋飒说,“他不是被基本法则制约,必须主动去赴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