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她担心有一天她也会像某人一样,突然就忘了一些事情。或许那是很重要的事情,至少对她来说是弥足珍贵的记忆。
司莹记完日记洗漱换衣,吃过早饭后便出门去上班。
T市的天气和B市差不多,如今已是入冬时分,外头自然是凉意甚浓。司莹搭着公交车慢悠悠地晃去警局,顺便在路上跟照顾妈妈的护工发了信息。
护工和她说了一些生活上的琐事,还拍了妈妈的早餐给她看。
她妈如今住的疗养院是本市新建的,就在今年年初刚刚落成。条件比起市里其他的地方好了很多倍,价钱却并不是很贵。
坊间传言建这疗养院的是某集团老总,建这个不为挣钱只为慈善。
听说还没开业报名人数就已爆表。司莹那会儿也想给妈妈报,但外祖父家人脉关系不够硬,竟是花钱也拿不到一个名额。
就在司莹准备打消这个念头另给母亲寻住处的时候,一个人突然找上门来。
那人是徐训,他直接就帮司莹办理了全套的入住手续,并且在一切办完后和她说了这么一句:“这是他以前就想做的事情,来不及告诉你。不过没关系,这项目我有股份,他现在不方便做的事情我替他做。等哪天他方便了……”
司莹甩甩头,没有再去想这些事情。
到警局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刚才在公交车上想起的那个人。徐训来T市公干,有一桩案件两市刑警队有合作侦办,他今天过来纯粹是为了公事。
但见司莹也在他的计划之中。
两人各自忙了一早上的工作,中午便在警局的食堂吃了午饭。
他俩这一年多见的次数不少,不仅徐训,连关心也常在微信上和她聊曾明煦的情况。
关心:【你放心,我小舅舅祸害遗千年,肯定会醒过来。你等着他来娶你,不许嫁给别人听到没有。】
这还是曾明煦刚出事时关心说的话。
在和董炎彬的较量中,曾明煦的头部被子弹打中,虽然弹壳擦着头骨而过并未留在大脑中,但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。
最初是昏迷,一躺就是几个月。后来听说他醒了,但那会儿司莹已经搬到了T市,不愿意再留在那里。
她害怕面对曾明煦的父母,也觉得两人没必要再有任何联系。
哪怕他们再相爱,她也要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。她不能再将曾明煦置于危险之中,如果那样的话,实在是太自私。
但徐训还是时常会来往两地,借着办案的机会与她见面,向她汇报曾明煦的近况。
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徐训告诉司莹,曾明煦已经醒了。
“恢复得很快,就是记忆方面有些偏差。”
他说得含蓄,但司莹也明白了。事实上曾明煦醒了却没有来找她时司莹就已经料到,那次受伤一定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严重的伤害。
听说他只是失忆而没有影响智商和行动力时,司莹已是感激不尽。
别的,没什么可奢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