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出现得很突兀。这里离宴会厅已有相当一段距离,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宾客。服务生基本上那在正厅穿梭,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。
曾明煦看一眼领路的管家,对方和他相熟,察觉到他眼里的不解后,主动问那名侍者:“你怎么会上这里来?”
侍者脸色如常,只是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。他被管家吸引了注意力,开始解释自己这个异常的行为。
只是解释了半天似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正词穷时,感觉到手里的托盘一轻,朝向曾明煦的那杯酒已经被他取走。
“没关系。”曾明煦拿起酒杯搁到嘴边抿了抿,冲仁者微微一笑,“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侍者被他喝酒时优雅的举止所吸引,一时间也忘了紧张,客气地向他行礼后,便退了出去。
管家还要想追问,却被曾明煦拦住:“不用理,小事。”
“还是报告一下太太比较好。”
“你家太太早就知道了。”
从她逼着袁沁赔他西服那会儿起,只怕关心早就留意到有人要算计他或是司莹。所以接下来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将计就计。
有人敢在关心的地盘上算计她的人,按她的性子岂会轻易放任不管。更何况曾明煦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,自然要好好“招呼”对方。
希望这人生命力顽强一点,尽量撑得久一些。
曾明煦低头扯扯嘴角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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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曾明煦送酒的侍者离开偏厅后走出一段,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后背出了一身冷汗。
他从偏门匆匆离开,顶着夜色绕过屋外的一处走廊,拐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。袁沁正裹着狐皮披风站在那里等他,一阵夜风吹来,冻得她瑟瑟发抖。眼见侍者过来,她脸上不耐的神情也到达了顶点。
“怎么去了这么久,不顺利吗?”
“没有,一切顺利。就是被问了几句话,我都应付过去了。”
侍者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粗略说了说,很快他的银质托盘里便多了一张支票。袁沁冲他微微一笑:“这是尾款,你收好,出了这道门咱们便算是两清了。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互不相干,明白吗?”
侍者赶紧将支票收进外套内袋里,转身准备走人。却又被袁沁叫住。
她走过来伸手拿起托盘里剩下的另一杯红酒:“为了怕他怀疑特意准备了两杯,你确定他喝的是下药的那一杯?”
“是,我把那一杯朝向了曾先生的位置,他就近取了酒杯。”
袁沁满意地笑笑,冲他挥挥手:“行,你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