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政胥道:“赵秋衡在赵容见的坟冢前杀人,倒真是罕见,啧啧啧,就怕是心又不轨,想……”
余下的话不必说,众人心内自是有数了。赵容见的死与散心宗脱不了干系,雅绥山也不见得撇的清。崔政胥是说赵秋衡有意想害人,为父报仇。散心宗怎能容他?
兰漱道:“仙尊,我还没说话呢,真正看见死人的不是我吗?”
赵秋衡揪着剑穗,回过头来,眼圈闷出沉闷的红来。兰漱道:“杀人的是谁我可看的一清二楚,但那个人……”
沈文野屈指敲在桌面上。
兰漱道:“我不认识,但绝不是衡儿。”
沈文野道:“可宋酊……”
宋酊慌了神,道:“沈大人,我真的亲眼看到了,秋衡师弟从巴水之东出来,我再进去时那些弟子便死状凄惨!”
兰漱道:“我也看见死人了,还是被吓晕过去的,照你的说法,谁出现在那儿,谁就有可能杀人,那你我都是嫌疑犯!”
宋酊狡辩:“不可能,九少爷不会使剑,我又修为不精,只有秋衡师弟,比我们都厉害 。”
兰漱道:“那散心宗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。”
宋酊知道他不愿相信,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,便只能闭口不言。因他了解,兰漱若是要害一个人,即使八百里长河也游不出他的手掌心,他若想护一人,便是赌上命也在所不惜。
想到此,他不禁有些怨恨赵秋衡,看向他时脸色也带了恨意。
一直没说话的张奇寰忽然道:“兰漱说的有道理,凶手用的招式乃是‘雪恨’一脉的恶剑,散心宗不可能有人会这种剑法,秋衡学的都是‘追鸠’一脉,而‘雪恨’与‘追鸠’相生相克,倘若一起学,秋衡早便心脉俱损,爆丹身亡了。”
兰漱见终于有人明事理了,差点流泪:“张大人说的对极了,对极了。”
同时他又疑惑起来,那么人是不是沈灵献杀的,沈灵献怎么会魔怪坯荒一族使用的‘雪恨’恶剑?若不是他杀的,那他怎么会在那儿,并且没人发现他?
但他也知道,此时不能提沈灵献,于情于理都不能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