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昭一顿,转身时,目光淡漠:“没有。”
许游盯住他的眼睛,仿佛在确认什么似的,追问:“是本能上不愿意碰了,还是明明很想,却刻意远离。”
屋里沉默了许久。
半晌,褚昭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我哥的病有变化,肾衰竭已经到了第四期。”
许游一顿,有些惊讶。
自从知道褚昭的哥哥有慢性肾衰竭,她也稍稍了解到这个病,第四期就是人们常说的尿毒症期,已经很危险了,根本解决办法就是移植,但也不是万无一失,如果不做移植,平日维持就只能靠透析。
褚昭说:“可能未来五年,甚至是十年,我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圈子。既然回不来,再去碰它们,除了让我更惦记,更放不下,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接受事实之外,又能怎么样呢。”
许游接不上话。
她也说不出口“就当是个业余爱好吧”这样的话,因为她和褚昭一样,都在经受着同样的痛苦。
自从决定了大四开始就接手照相店,现在她再上美术系的专业课,再拿起画笔,心里都莫名堵得慌。
她比褚昭的情况还好一些,油画和摄影她都喜欢,眼下是在两个喜欢中选一个,放弃另一个。
而褚昭,是要放弃喜欢的,去选一个不喜欢的,还要强迫自己去和不喜欢的那个培养感情。
毕竟,摄影曾是他生命里排序第一的事。
所以现在他再看到相机,触碰摄影,都是一次自我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