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,自己会这般,莫不是也是受太子命令的缘故?就如韵书所言,太子既然命她接近楚末承,那自然不是让她去安稳地做世子夫人的。
她虽不知明明该是同一营的两表兄弟为何暗里会各自防备,但她却有股风雨欲来的不安之感。
哪怕这会她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安插在楚末承身边的人,可心底里无论于公于私,她都是站在楚末承这一边的。
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何想法,亦或者做过什么对楚末承有威胁的事情。过往的一切就像是一根在弦的箭,不知何时会离弦而出,伤人伤心。
“韵书,你起来吧。”将韵书扶起后,宋伊宁拿过韵书手中的药倒了一粒,而后又将瓶子还给了韵书。“这药你就继续用着吧,虽说要在我不知情时使用效用最大,我此时虽已知晓,但是应当也是有一定效用的吧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韵书捏着药瓶,紧张地看着宋伊宁。她太了解宋伊宁的脾气了,她是绝不能容忍自己身边有任何二心的人存在的。
自己此番虽无背叛之举,但所作所为,已然不合心腹的标准。她有些紧张于宋伊宁会因此不再信任于她。
可宋伊宁却并没有其他反应,而是颇有些疲倦道:“好了,夜深了,我要睡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随即上了床榻,并让韵书离开前记得熄了蜡烛。
只是待韵书关上门,黑暗中只余宋伊宁一人时,她睁开眼睛,思绪在她脑中纷扰不断,心很是疲倦,可却是迟迟难以入眠。
韵书的话她没有全信,从瓶中拿出一粒来,也是为了好亲自去验证里面的成分。但她明明有怀疑却依旧打算如以往那般用着韵书,是因为在她看来,就算走了韵书,还会有其他的人。
毕竟自己若真的是太子安插在楚末承身边的人,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太子难道就不会不派人盯着?
韵书她的忠心虽不能完全地保证,但换个人难道就能完全保证没有问题了吗?不如继续用着,毕竟韵书到底跟了她多年,以前的自己曾做过什么事,韵书都比她自己都要了解的多。
既然难以入眠,宋伊宁索性坐了起来,拿出床头藏着的木箱,打开木箱,摩挲着那些记录了她在京时群记录的日志,忽然福至心灵,想到自己既然有写日志的习惯,那自己还在青阳时应该也会去记录每一日所发生的事情。
那么那些日志会不会就被自己藏在房间的哪个隐蔽之处呢?
这般想着,宋伊宁下了床,开始四处摸索起来,正值十五月圆,夜里的月光很亮,透过窗纸照入室内,并不显光线的昏暗。
只是在自己房间找东西却还要像做贼似的,宋伊宁想想便满肚子火气,关键找了大半晚上却一直没找到,最后她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,打算白日找机会再找找。
于是第二日宋大人在见神情蔫蔫的宋伊宁后,到底是心疼了。“可是夜里睡不安稳?”
宋伊宁不想让宋大人担忧,只道:“可能临近夏日,蚊虫多了些,扰得我难以入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