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天麻烦你了。”明昭表示感谢。
“分内的事。”高源逃也似走了。
人到了楼下,魂还没跟上。高源拍拍胸脯, 强装镇定。
不对呀, 自己为什么要怕明昭?
初谦假装不知明昭在病房, 闷头装死。明昭静静坐在床边望着他,没有打扰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 两人寂静无言。
临床的中年大叔嚷嚷着饿, 要吃新疆炒米粉, 妻子叉腰,气势十足驳回他无理要求:“医生说忌辛辣少饮酒。”
中年大叔温声细语讨好妻子:“你买份自己吃,我就舔一口。”
“就一口, 老婆最好了。”大叔竖起一根手指, 嘴上配合吸溜吞咽的动作, 眼冒金光。
女人没松口, 坚持原则说一不二:“少讨好我, 说不行就不行,你知道你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多担心吗?你知道那段日子我多难熬吗?我三天没敢合眼,我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。”
那边男人愧疚的对手指,外面顶天立地手下管着四五十号人的部门经理,在老婆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小孩,一声不敢吭。
“听医生的话,好好养病,回家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。”
临床夫妻的话一字不落涌进初谦耳朵,原本修长饱满的手在被病魔折磨几天后瘪下一块,骨节分明,却依旧好看。初谦用这好看到过分的手攥紧病号服,微微颤抖。
隔壁床的病人比初谦晚一天进医院,车祸,当场昏迷。尽管医生说没有大问题,一周内就会醒来,可他的妻子还是不眠不休熬了三天,每天只偶尔喝口粥。
初谦模糊记得,那天病人醒来后,中年女人如释重负饱含沧桑的笑。
这也是为什么初谦一直想瞒着明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