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璃看着那支细长的烟杆夹在他修长的手指间,总觉得看上去挺不和谐的,抓过抱枕搂在怀里,下巴抵在抱枕上,“特制烟草这种事可不是你那位心上人的特权,是那个叫陈瑜的姑娘吧,看得出来,她挺爱你。”
“这烟的气味更好,清新淡雅,让人安神。”陆东深像是回答了她的问题,又像是没回答。
蒋璃没抬头,懒洋洋道,“那是,原料在市面上都买不到。”
“所以,治疗邰国强的原料你也必须要找到。”陆东深弹了下烟灰。
蒋璃“蹭”地抬头,来了来了,终于说到正题上了。
“你同意给我时间了?”
“像你说的,我还有其他选择吗。”陆东深慢条斯理。
“我以为……”
陆东深吐了一口烟,抬眼瞅她,“你以为我会找你算账,因为今天的新闻?”
“你相信不是我们做的?”蒋璃问。
陆东深哼笑,“不相信。”
蒋璃一愣。
“但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现在只能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。”
不相信她,但还要求助于她,这什么人啊?
“不怕我跑了?”蒋璃没好气。
“所以我采纳了你的建议。”陆东深浅笑,“把蒋小天留在这,七天之后你回不来,蒋小天倒霉,会倒大霉。”
蒋璃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喷血,当时她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据以力争,不曾想这家伙动了真格,如果被蒋小天知道是她出卖了他,非得抑郁而终不可。
可也着实领教了他的不动声色,谈笑风生间藏着锋利和狠辣。
“你放心,就算我落个半残,用爬的我也能爬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陆东深很快就抽完了那支女士烟,摁灭,起了身,“你需要什么直接跟景泞提,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。”
想得还真是周全,蒋璃哼哼,抱枕扔到一边,起身送他到了玄关。
他站在门口,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,白衬衫黑西装裤,最是简约不过的穿着,却被他流畅颀长的骨架衬得贵气非常,也干净得非常。
只是,眉间少许倦意。
衣衫上有淡淡烟草气,应该是处理了一天的公事。
蒋璃没想到他会大半夜的登门造访,一时间有些懵怔,手控着门站在那。
“不请我进去吗?”陆东深开口。
这样的夜深,他的嗓音低低醇醇的,入耳好听,蒋璃觉得自己有点被蛊惑,但脑子空前地清醒起来,立马捂着胸口,脸一皱,“特别不方便,正胃疼着呢,恐怕没精力跟你围炉夜话。”
漫天新闻在飞,他出现一准没什么好事,关键的问题是,她自己还没捋清楚来龙去脉呢。
陆东深站在那看着她快皱成核桃的脸,十分平静地说,“那正好送你去医院,顺便聊一下今天的事。”
“突然觉得胃没那么疼了。”蒋璃挺直腰。
“那就好。”陆东深话毕,径直就进来了。
蒋璃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,房门一关,他俨然反客为主坐在了沙发上。
来者是有些不善,但大半夜的擅闯也不礼貌吧。
她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,盘着腿,开始抢占先机,“陆先生,这是你的酒店不假,但房间现在是我住,你这样不合适吧?”
“有什么不合适的?”陆东深自顾自地倒了杯水。
蒋璃瞅着他哼笑,“三更半夜孤男寡女,你是不是见我长得漂亮,想占我便宜啊?”
陆东深差点被呛着,放下杯子,愕然地瞅着她。
她没穿酒店统一的睡袍,穿了自己的,一套青白色睡衣睡裤,看似简单的颜色,如果皮肤黑的姑娘就难以驾驭。她皮肤底子极好,也不知是衣服衬得肤色愈加白皙,还是皮肤衬得衣服更加柔和干净。
样式虽说传统,但一字领设计就恰到好处,她有着美丽的锁骨,深浅适度如月牙般的窝,长头散落,似有似无地遮着锁骨,着实惑人。
只不过,这般自恋又心直口快的姑娘他倒是头一次碰到。
蒋璃见陆东深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瞧,心里开始发毛,“哎哎哎,你不会真对本爷有非分之想吧?你是人高马大不假,但也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啊。”
“挺漂亮个姑娘,别一天到晚把打打杀杀放在嘴上。”陆东深喝了口水,这水是无滋无味,所以他喝到嘴里也是无滋无味。
想到下午时杨远的一通来电,那杨远说得也是不尽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