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宋菲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，端端正正坐回明空的身边，眼睛似无意似有意地落在申蓝身上。

申蓝开口，他微笑：“怎么不把门关上，不冷吗？”

砰地一声，洛缇用还滴着血的石矛将门带上，之后她走到火塘边，将石矛放下，矛尖正对着申蓝。

她坐到宋菲身边，脱去破破烂烂的外衣，伤口流出的血本已凝固，这番动作下来，又开始流，但没过多久，伤口又开始缓慢痊愈。

是宋菲在施展巫术。对面的申蓝一无所知。

明空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棉袄扯下来，搭到洛缇的肩膀，示意她穿好。

申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，这温情脉脉的场面，真是令人感动。

宋菲拿过一个干净的竹筒，用热水烫过之后，倒了大半杯水，又在外面裹了一层棉布，这样握在手中不至于太烫，然后才递给洛缇：“等冷一点再喝，先暖暖手。”

申蓝感叹：“你们感情很好。”

宋菲瞟了他一眼，没有回应。

洛缇对明空说：“冯琴受伤了，明空大人能去看下吗？”她眼睛又看到旁边倒在地上的黑土，继续道：“顺便也将黑土带出去。”

明空还未回答，申蓝就先说话了：“哦？我们可还没叙完旧，明空大人就要走了吗？”

洛缇喝了一口微烫的水，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她的面孔，使她脸上呈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柔：“没有什么旧好叙。”然而不同于洛缇对明空说话时柔和的语气，她这句话说得极为冷淡。

她本是微侧过头与明空交谈，现在说话时，淡淡斜眼瞥了申蓝一下，隔着水雾，申蓝依旧感觉到了那双蓝眼睛里的寒冷。

“你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杀死的敌人而已。”

宋菲急忙低头，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