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威镖局与恶人谷群盗有过协议,每年会给群盗一笔过路费,恶人谷群盗不得打劫德威镖局的镖车。德威镖局的镖车,只有寥寥几条线是从中原竟恶人谷到西北,但孙道人提到,之前在白承桐任总镖头时,有那么几次,是从万仞山回中原时,取道恶人谷。
叶敬卿立马派人通知沈庄主,并派鸢信的人赶往平宁关告知叶昭。
平宁关现在也乱成了一锅粥。叶昭直接从酒楼把严方带回府衙大牢,严家是当地富商大户,又有几分江湖势力,听说自家大公子被扣,直接找人围了平宁关府衙。
平宁关是个小城镇,主官是个文人出身,哪见过这架势,一边是叶城主身边的大统领,一边是当地有江湖势力的地头蛇,谁都弹压不住,直将个堂堂太守逼得躲在府衙内告病不出。
严方还算镇定自若,“叶统领说得什么,在下一介布衣,是真的不知道,叶统领该不会是想屈打成招罢?”
“屈打成招?”叶昭一边嘴角提起,勾起薄薄的冷笑,“油盐不进就得用点手段,屈打不屈打另说。严大公子,从前年起,严氏茶庄每年有一笔巨额的现银进账,但跟贵号的茶叶生意都对不上啊,你怎么解释?”
严方脸色僵了僵,低声道:“严家产业很多,各商铺之间钱银调配是常有的事,叶统领突然问起这一出,我如何知道是哪笔款项!”
“哦——”叶昭拉长声调,“那要不我现在下令封账,将你这笔款项从哪来流向哪都查一遍?还是我们来点更迅速的,严大公子,你知道经我审讯的人,最长能保持清醒多久吗?”
他的声音又轻又慢又沙哑,好像羽毛拂过心尖般令人颤抖。严方的瞳孔微微扩张,仍勉强维持镇定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叶统领非要动用私刑,在下也奈何不得,可城主一向重商扶商,严家为叶城缴了多少税金,如今竟遭这般对待,大统领,你就不怕人说城主过河拆桥么!”
说话间,有府衙小厮战战兢兢来报,“大……大统领,严家、严家老爷来了,说想求见大统领。”
叶昭冷哼一声,倏然抽刀砍向严方,只听严方连声惨呼,一截小指掉在地上。叶昭冷冷地将一卷账本扔在地上,吩咐道:“把这两样给严家老爷送过去,告诉他,想好了说辞再来求见,收取敌国资金恶意压价,严家有多少人够用来给叛国陪葬!”
严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彻底褪得干干净净。
一个时辰后,叶昭揉着太阳穴从大牢中走出,恰好遇到鸢信使者来报,沈家大小姐极有可能在万仞山,沈庄主已带人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