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雪挑挑眉:“干嘛?”
“在思考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难题。”叶昭笑眯眯地说道,“得下什么样的聘礼,才能把眼前这个好姑娘给娶过来。”
沈归雪:“跟城主说说,免德威镖局叶城分庄十年税。”
“沈频频你有没有良心。”叶昭义正辞严。“你们这种大户不交税,叶城就没钱,叶城没钱,城主就没钱给我发月银,我没有月银,拿什么给你买吃的喝的买花儿戴?”
沈归雪低头浅浅一笑,“你走不走?再不走我就得去问问城主了,大统领的月俸到底是城主发还是德威镖局发。”
“走走走。”叶昭伸了个懒腰,继续哀怨,“还没成亲呢,就不想看我了。”
他吊儿郎当地转身离开,准备回府。只听身后沈归雪突然又叫了他一句。“叶昭。”
她声音平静,蕴含着淡淡的笑意。“找十坛好酒埋饮马河边树下,等我六十,不,七十岁时起封,每年开一坛。就拿这个做聘礼,如何?”
太阳日复一日东升西落,照耀着饮马河奔腾不息,凡人见不到沧海桑田,能见的只有长河一直鲜活着、奔流着,从远古到遥远的未来,永不停歇。
五十年太短,百年是长到没法想象,那么就折个中,再加一点点贪心,加一点点奢望,多出来的二十年,大概也就跟“长久”、“永恒”差不多了。
叶昭没回头,嘴角微微上扬。“好。”他说。
心结
“你指望我说你干得好?”穆雁南愠怒。“告诉你粮草运输时间和路线,是让你早做安排,不是让你借机刺杀城主——叶钧卿是那么容易死的?现在好了,城主活得好好的,二公子也回来了。你看看你手下还剩几个人?”
文保童脸上有古怪的笑意:“穆先生朝我发哪门子的火。就算我带人亲自去截粮草,也不过是截个空壳子。穆先生,叶城主这次行动,特意瞒过了你,想来你在叶城处境不太妙啊。”
穆雁南冷冷道:“我不仅在叶城处境不妙,睿王殿下眼下也不太妙,你想说的是这个,对吧?”他满不在乎地撩起眼皮看了文保童一眼,“太子殿下刚禁闭完,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。黑风堂能打的就剩一个半,怎么,再组织一次暗杀么?”
文保童今天似乎心情很好,完全不理会穆雁南言语中的挑衅,反而哈哈大笑起来。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,西凉江湖上的事,就不劳穆先生费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