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道郁月生就站在身边,低头便能看见他被路灯投过来的颀长的影。可是那影子停留着,他的月生什么也没做。
我都承认错了,打我也好,骂我也罢,能不能不要不理我?要我怎样做,才可以……
齐倦愈想愈难受,横亘在上腹的脏器拧作冷硬的一团,蔓延着丝丝缕缕的寒凉,手狠狠抵在腹部压了压,身形也有些不稳。
“后悔吗?吃那么多辣的?”郁月生下意识扶了他一把,感觉那人胳膊都凉凉冰冰的。
齐倦额前垂下来的头发黑得像能化出墨来,衬着肤色愈发惨白。“后悔。后悔骗了你……”他把手用力压进上腹,呼吸也有些错乱。
少年目光定定地看向郁月生,嘴角慢慢勾起:“……这个惩罚可以吗?”
“这是两码事。”郁月生松开手。
齐倦没什么起伏地“嗯”了一声,嘴角的笑意倒是更浓了。他专心压着胃,耐心等待着面前这人的关心。会有吗?会有吗?会……?
“你还好吗?”有人递过来纸巾和一瓶水。
这声音显然不是郁月生的,漆黑的眸子里暗了暗。
“谢谢。”齐倦接过来回了一句。
递水的小女生见他垂着头看了过来。由于身高差,女生要仰一点头才能看清他的脸——
少年的眸子里似是盛过水光,眼尾染着些淡淡的薄红,颇尖的下颔彰显着少年人特有的锋芒。
明明疼得不成人形,还要扯出一抹狎昵笑容,牙底尖尖的像是小白瓷灯照过似的,女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漏了两拍。